若问叶成幄最讨厌什么味道,非丁香莫属,闻多了会吐。
钱桃扶着男人的手臂,一脸担忧:“夫君,怎么了,是不是肠胃有火气?”
的确是有火气的,弄什么香不好,偏偏熏丁香。
“什么味道?”
叶成幄不着痕迹地躲开女人的碰触,往桌边走了两步。
钱桃因为身上的香气引起男人的注意而心生欢喜,美滋滋道:“是丁香花的味道,栖霞阁的藤娘子,单独为我调制的,是不是很特别?”
钱桃又扭扭腰身,甩甩袖子,恐怕男人闻得不够多。
“藤落那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叶成幄在心底暗骂,面上却是宠溺的笑意:“桃桃喜欢就好!”
钱桃闻言,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偎进叶成幄怀里,软语撒娇道:“夫君,你都好久不来看我,也不对我笑,桃桃想你啦!”
叶成幄屏住呼吸,把钱桃推离一点,转过脸面,语调忧愁道:“桃桃,不是我不想见你,实在是……唉……”
“怎么啦?”
钱桃最听不得叶成幄唉声叹气,立即捧过男人的脸庞,真心关怀道:“夫君有什么难处,快说给桃桃听,你一人煎熬,桃桃会心疼的。”
叶成幄也抬起右手,捋过女人鬓边的碎发,怜惜道:“桃桃,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原本想着入遥洲称王,可以给你无限尊荣。谁想到,朝廷和江家兄弟不肯放过我,遥洲虽富裕,但地势平坦,难守易攻,现如今,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呕……”
丁香味儿吸多了,叶成幄忍不住反胃,钱桃却心疼坏了,抚着男人的胸口,急声安慰道:“夫君不可太过烦忧,再大的难题,总是有解决之道的……”
“桃桃……”
叶成幄压下一阵恶心感,愧疚道:“夫君在战场杀敌,不惧刀光剑影,最怕负了你,夫君近几日,一想到他们劝我与马家联姻的事情,就彻夜难眠,不敢见你……呕……”
叶成幄双眼含情,脸色蜡黄,连呕数声,好一副用情至深,又挣脱不开现实压迫的无力姿态,满满的破碎之感。
钱桃流下一行清泪,双臂搂紧男人的腰身,哽咽道:“夫君何必自苦,桃桃知你心意,不就是后院再多一个女人嘛,周红萍我都容下了,再来一个对你的宏图大业有助力的女人,桃桃依然能够为了夫君,与她和平共处……”
“桃桃,你不怪我,我更心疼……”
叶成幄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抹去傻女人的泪珠,感慨道:“那就让兄长来骂我吧,让我的良心好受一点,谁让我平庸无能,想给咱们阿绍守住地盘,却要委屈他的母亲呢!”
“别这么说!”
钱桃慌忙捂住叶成幄的嘴巴,丝丝苦涩,却也异常懂事道:“兄长那里,我会去劝说的,为了阿绍,夫君也是没有别的法子……”
“呕……呕……呕……”
叶成幄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语,再也忍受不了冲鼻的丁香味儿,推开钱桃,弯腰作呕。
难受是真难受,但也是个好机会,不耽误坏男人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演戏。
“桃桃,是我对不起你,我好难过……”
钱桃扑过来,抚着男人的后背,涕泪交流:“夫君,你别伤心,桃桃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好,桃桃只想夫君好好的……”
“我的桃桃啊……”
叶成幄悲鸣一声,钱桃搂过男人的脖颈哭泣,痴男怨女,哀伤不已。
目的达成,叶成幄的胃也忍耐到了极限,哗哗哗,把上一顿饭通通吐了出来。
请了大夫,说是忧思过重,需要休养。
“桃桃,回去吧,夫君无用,真的没脸见你……”
叶成幄满身颓然,躺卧在病榻上,偏着头望着床幔,似是不敢正视钱桃。
“夫君,桃桃不怪你,你如今是一方诸侯,多养几个女人本就应该,更何况是为了大业牺牲你自己,桃桃只会心疼夫君……”
钱桃伏在榻边,抓着叶城幄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柔情似水,善解人意。
叶成幄转过头来,眼眸深邃,望着“心爱”的女人,谎话连篇:“桃桃,你在等夫君几年,等夫君壮大了势力,一定给你和阿绍一个交代。”
“夫君,我等你,我还要让兄长多多帮扶你,你也不可太辛苦!”
“好桃桃,回去吧,你陪在我身边,固然让我喜欢,但也会让我分心,处理起事务来,总是想着你的感受,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