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心里越疼呢!”
钱桃感动得热泪盈眶,临出门时,频频回首,病榻上的叶成幄,也是满面凄苦。
这世间有情人,总是遇到各种无奈与困厄,她与夫君相知相伴,已胜过了大多数,钱桃相信,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日。
只是傻女人没看见,她前脚离开成王的院子,男人就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推开窗子大口呼吸,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臭女人,真他娘的缺脑子,还能让藤落那死丫头片子给耍得团团转,老子真是受够了,跟傻子演什么恩爱夫妻!”
三日后,叶成幄与一众幕僚臣属达成共识,直接无视朝廷传他进京的旨意。
成王写了亲笔信给马家的老将军马见山,邀请其一对儿女马图和马圆圆,正月里来遥洲城游玩。
以后的日子里,叶成幄依然很忙,毕竟与马家联姻,只是他扩张地盘的一小步,朝廷里的皇帝像个摆设,若是吴家与江家兄弟联手对付马家和叶家,还真是不好相与。
毕竟以婚姻相联系,也并不是牢不可破,都是各怀目的。马家想吞了叶家,叶家想吞了马家,鹿死谁手尚不知晓。
若是叶成幄成功吞了马家,才能不惧朝廷威胁,但是,这一小步并不好走。更不知道朝廷还会出什么花招来对付他,一点小事处理不干净,就有可能掉入别人的圈套,闹得一个血本无归。
叶成幄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看文书密报,眼睛昏花。想阴谋诡计,脑袋胀痛。
再听幕僚臣属们针锋相对地打嘴架,两只耳朵都嗡嗡作响。
很多时日里,半夜躺在戒备森严,富丽堂皇的成王府里,叶成幄的觉都睡不好。
所以,每夜亥时末,他都会翻藤宅的院墙,登堂入室,把浅息酣眠的藤落抱在怀中,倒头呼呼大睡,睡到丑时末再起床离去。
男人倒是舒服了,可把女人折腾得够呛,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好觉,脸色都越来越暗沉,藤落不敢大意,找了大夫诊脉。
不出所料,藤落又有了身孕,老大夫笑眯眯地说道:“上脉这么早,应是个男胎。”
栖霞姑姑得知消息后也很高兴,为藤落寻来了看怀相最准的稳婆。
“还不足三个月,现在能看得准吗?”
藤落充满了怀疑,栖霞姑姑却嗤笑道:“你当那些高门大户都傻呀?会养一些吃干饭的人吗?生男生女在普通百姓眼里听天由命的事,在富贵人家后院的妻妾斗争中,可是重头戏。别说你怀上了,随便看看就能看出是男是女,就是你没怀之前,人家也能调理身子,看时辰,用密药,让你怀上就一定是男胎。”
“那你怎么不早早给我找来?让我一怀一个准儿!”
栖霞姑姑叹气:“非常手段会伤了你的身子,正常怀胎折了寿数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更何况你这原本身子就不好的,再使些秘药,你早早归了西,我指着谁给我养老啊?”
“哦……”藤落挽着栖霞姑姑的手臂,嘻嘻笑道:“霞姨放心,我有亲儿子,有养子,有养女,现在又怀了一个,等您牙齿掉光的时候,有一大群子子孙孙养您老呢!”
看怀相的老嬷嬷很自信,一口咬定藤落怀的就是男胎。
当天夜里,藤落并没有早睡,而是天擦黑时就开始熬鸡汤,温在小灶上,静静等着男人到来。
叶成幄忙碌一日,甚是疲惫,喝了一碗热汤,通体舒适,突然觉得留小媳妇儿在身边的决定无比正确,她不仅懂事省心,还越来越会伺候人,比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傻娘们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