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地说:“艾迪没把他怎么样。我好几个月不见雷甘了。艾迪不是这种人。”
“你不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和他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你一个人生活。人们从相片上认出雷甘来,他曾经到你住的地方去过。”
“这是谎话。”她冷冷地说。
我努力回忆格里高利上尉是否真的这么说过。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自己也不敢肯定我记得对不对。
“而且这也和你毫不相干哪。”她又说。
“事情从头到尾都和我有关,我是受人雇用来调查这件事的。
“艾迪不是这种人。
“噢,你喜欢开赌窟的?”
“只要有人喜欢赌博,就必然有赌博的地方。”
“这不过是替他开脱。只要干过一次犯法的事,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你以为他不过是开开赌场,我却觉得他还是个卖淫书的,一个诈骗犯,一个非法倒卖汽车的掮客,一个遥控杀人的凶手,一个贿赂警察的坏蛋。他认为干什么有利、干什么能赚钱,他就干什么。别对我宣扬什么心灵高尚的黑手党吧。心灵高尚的人是当不了黑手党的。”
“他不是杀人犯。”她皱起眉头说。
“不亲手杀人而已。他雇着卡尼诺哪。卡尼诺今天晚上刚杀了一个人,一个没伤害过别人的小人物。这个人只不过是在努力帮助另外一个人罢了。我几乎可以说是亲眼看见他被杀害的。”
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好吧。”我吼叫着说,“你用不着相信。如果艾迪真是那么个好人,我倒愿意在卡尼诺不在场的情况下同他谈一谈。你知道卡尼诺会干出什么事的——他会首先打掉我的牙齿,再因为我说话不清楚踢破我的肚子。”
她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好像在考虑着一件事情。
“我认为白金的头发不时髦了。”我接着说,仅仅是为了让屋子里有声音,为了不让自己听别人说话。
“这是假发,你这傻瓜。我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来。”她举起手,一下子把假发扯开。她原来的头发已经剪得短短的,像一个男孩子似的。她又把假发戴了上去。
“谁给你弄成这样?”
她显出吃惊的样子:“我叫人剪的。怎么了?”
“是啊。为什么要剪短了?”
“为什么?为了向艾迪表明我愿意做他要我做的事情——愿意躲起来。为了表明他用不着叫人看着我。我不会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