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的暖房里一样闷浊。
树后边的袖子又露出来,接着是一个大鼻子、一只眼睛和没有戴帽子的黄里带红的头发。这只眼睛在瞪着我。一会儿,它不见了,另一只眼睛又像啄木鸟似地出现在柏树的另一边。五分钟过去了,我已经把他握在掌心里了。像他这样的人都是极其神经质的。我听见树后边划了一根火柴,接着便响起了口哨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草地上溜到旁边一棵树后边,然后走到甬路上,径直向我走过来。他一面抡着手杖,一面吹口哨,口哨吹得很不是味儿,听得出来他心惊胆战,只是故作镇静。我抬头看着乌云满布的天空。他在离我十英尺远的地方走过去,一眼也不看我。他现在平安了。他已经把那东西藏起来了。
我看着他一直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然后走到拉·巴巴中间的甬路上,分开第三棵柏树的树枝。我拿出来一本厚纸包着的书,夹在胳臂底下,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谁也没有吆喝我把东西放下。
第五章
回到大马路以后,我走进一家杂货店的电话棚,查到阿瑟·奎恩·盖格先生的住址。他住在拉维恩·特雷斯街,这是月桂谷大街通向山腰的一条横街。我扔了一个镍币,拨了他的电话号码。我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好奇。电话没有人接。我又翻了一下电话簿的分类查号栏,记下了我当时所在地段附近的几家书店。
我去的第一家书店在马路北面,底层面积很大,专卖文具和办公用品,底层与二楼之间有一个夹层房间,摆着不少书。
这不像是我要找的地方。我过了马路,向东走了两个街区,到第二家书店去。这一家样子有点像了:一间狭长的小店铺,从地板到天花板堆满了书,四五个看闲书的人正在里面消磨时间,用脏手指头往新书的护封上按指印。没有人出面干涉。我一直走到书店的最里面,走进一道隔扇,找到一个正在桌前阅读一本法律书的皮肤黑黑的女人。
我把皮夹打开,放在桌上,让她看了一眼别在皮夹里页上的工作证章。她看了看,取下眼镜,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