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是谁?”
“你怎么知道她?”他的脚步一顿。
她将他搂得更紧些:“你昨夜唤她的名。”
“她是共Chan党,她父亲顾骅也是。七年前,顾骅潜伏到我父亲那里,但是不久之后身份就暴露,他和顾夕颜被我父亲带兵围在香山。”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听出明清远的声音里有一丝异样,“总是要做困兽之斗的,混乱中,顾骅开枪杀死了我父亲。”
“那……然后呢
?”
“我杀了他,顾夕颜趁乱用枪指着我当人质,就此逃了,下落不明。”明清远一步步地往上走,“现在同你一个共Chan党说这些,真是不可思异。”
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她随即又笑,自己现在是苏婀娜,他何必对自己掏心掏肺?
“怎么了?”他问,悠悠然的笑声。
“没什么,我不倦了。”
他笑吟吟地蹲下让她下来:“什么时候想再让我背的话就上来吧,我背你一辈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水晶珠子从极高的地方落下来,一颗一颗都落在玉盘里,凝而不碎,声若琳琅。
白居易不是在诗里说,大珠小珠落玉盘么?
一个字一个字,落满一地的水晶。
苏婀娜走在他右边,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刚毅,眉眼磊落。渐渐有了太阳,午后的阳光穿林而过,在他身上撒了一片温暖的浅金。玉面朱颜,魅惑如妖。
佘山天主教堂轮廓自然,整个建筑平面呈拉丁式十字形,几与山融为一体。
殿窗部分镶嵌五彩玻璃,顶部盖以碧色琉璃瓦。高耸的钟楼按一定音符排列着八只大钟,塔尖高约四十米,是由紫铜铸成的圣母像。
面对怀抱小耶稣的圣母像,明清远说:“我们祈祷吧。”
“祈祷?”
“有的是为了救赎,有的,则是为了让自己踏出的脚步更坚定。”他轻轻地笑,闭了眼喃喃低语,“主啊!请接受我的全部自由、我的记忆、我的了解和我整个的意志。我所有的存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赐予我的。现在我愿将它还给你,凭你的意志处置。只要将你的爱和你的仁慈赐给我,有了这些,我便足够富有,我不奢求其它。”
彩色拼花玻璃的窗里漏进一扇扇五颜六色的光斑,有一束淡黄的光斑正照在他的脸上,那样温和的光,叫她心中不由自主地觉得心中喜乐。
她本是无神论者,此刻却也学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