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敛起肃容:
「师尊,没什么,真的。」
情知霜霜之所以成为笼中鸟,绝非崇尚自由的师傅任意为之,理由他不明白,然而二十年来相处,他可以体会师尊对此的无奈,此时旧事重提无疑平添烦忧。他实在不知道看似已被忧郁堆满的凌风云,还有多少空缺可以加入一笔。
过于理性的傻子,凌风云常对著他背影呢喃。静静望了他一眼,凌风云似乎藏了什么回底心──鼓,还是先不点破,往后才敲得出声音。
「既然如此,语,这次的云渡山之会,就由你代师傅去罢,」难得地挺直身躯,凌风云的语气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你领信任能干的师兄弟上去,兰丸流怎么说,我们怎么动,都由你全权负责,师傅相信你的能力。」
「师尊,这……」大惊失色,凌语忙退一步,以躬身掩示不安:「只……只怕我胜任不来。师尊,语今年不过二十多,历练尚浅,许多师弟都比徒儿来得年长,或许著他们来做,会比语好得多。」
全蓬莱风云里面,恐怕就只凌风云一个能见著这般光景,眼前稳重的大师哥,此刻竟搓揉著手,脸上诚惶诚恐,以一种近似恳求的目光望著师傅。
风云没有说话,只是忽地倾起身来,凌语没有见过他离开躺椅几次,不由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语……你的心一直放不开。」
凌语心头一揪,师傅的身影越逼越近,他不自觉地竟想逃开,却惊觉长臂受攫,凌风云的功夫看似荒废的十几年,但纵使他慵懒如猫,动作必要时仍迅如猛虎,被誉为蓬莱风云弟子代最为杰出的他竟毫无反抗馀地:
「师傅……」
「语,我知道,你别以为师傅总是这副颓废模样,但对于徒弟,我还有点性灵眼儿。」一个凝视打断他话,风云望著他那只粗臂,单用眼神就将凌语的情绪勾起;
「打从我在蓬莱与你目光连系的刹那,你对人世的迷惑就映入我底心。向世间控诉以无言,哭泣以静默,眼泪原应是你的权利,你却总是用过度的理性藏匿。」
伸出大掌,风云踏著危颠的步伐惦高脚尖,将温暖置放相处二十年的大徒弟头上,一如二十年前,毫无保留地给与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