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冬月三十那小寡妇早早起来认真打扮了一番,虽穿着一身粗布的素衣,头上包着暗色的头巾,但依旧难掩动人的容貌。
她把脱了漆的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没有铺砖的地面扫又扫,几乎看不见一点灰尘,房屋破烂但还是整洁。
到了中午听有人敲门,便小跑着去开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小寡妇向身后望了望,“道长不是说要带徒弟吗?”
那老道显得有些歉意,“东林村王员外家今天有场法事,我走不开就只能让他们师兄弟几人去。”
听到这话小寡妇一脸都不好意思,“耽搁道长的事了,让奴家怎生报答。”
那道长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寡妇的肩膀,一脸慈祥的说:“这就见外了,小事一桩谈什么报答。”
小寡妇把道长让进屋内,端来饭食招呼着道长吃,道长也不客气拿着窝窝头就着咸菜稀粥吃了一顿。
吃过午饭叫小寡妇收拾好桌子,拿来蒲团便席地而坐。
打开背在身上的背篓,依次把木鱼、铜铃等法器摆在桌上。
又掏出一件黄袍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施主姑且回避一下,我要换件衣服。”
那小寡妇退到门外,别过脸去。
老道长脱下穿在身上的青衣长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此时他哪像个头发白了的老人,似乎要比精壮小伙更加精壮。
不知是有意无意,脱了衣服老道并没有马上穿黄袍,反而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身躯,那小寡妇用余光瞟了瞟不禁羞红了脸。
老道长这才满意的披上长袍,盘腿坐在铺好的蒲团上,摆好各种法器后打开经书,便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起经来。
这一念就是一下午,中间也停顿过几次只是简单的喝几口水,便又开始了。
到了黄昏,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这才作罢法事。
老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淡淡的说道:“施主法事做好了,这下不会有麻烦了。”
小寡妇千恩万谢,不知该怎么报答,毕竟念经念了一下午,她老公死后卷上席子就埋了,根本就没念经。
今天这法事做的可不比哪个员外家差,真心实意的说道:“老神仙辛苦了,我这就准备些饭食。”
老道长赶紧摆手,“我这便要回去,不劳烦施主了,施主请放心亡夫的灵魂已经去了,再也不会打扰你。”
那小寡妇更加放下心来,于是硬拉着老道哀求:“小女子准备些饭食招待了再走,不然实在过意不去。”
老道见那寡妇留的恳切,只能勉强答应。
小寡妇赶紧进了厨房,房内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老道士自己点上了放在桌边的油灯。
脱下黄色的长袍,露出线条饱满的肌肉,正要穿青衫时那小寡妇端着两碟菜闯了进来,撞见这一幕小寡妇赶紧别过头去装没看见。
老道士赶紧穿上衣衫,转身接过小寡妇手中的碟子放到了桌上,一碟子腌萝卜、一碟子蒸了的腊肉。
显然这小寡妇已经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老道了。
道长也不客气接过筷子便坐在桌边开始吃饭,看见小寡妇插着双手站在一边,赶紧说:“施主过来吃呀。”
那小寡妇显然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说:“娘们儿怎么能上桌呢?粗茶淡饭道长凑合着吃一些。”
老道站起身拉住小寡妇的袖子拽到桌边扶她坐下,“出家人可不讲究这些,一起吃些。”
要动筷子,看见小寡妇冻得红扑扑的脸,“可委屈你了,也不生个火。”
小寡妇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锅都快揭不开了,哪来钱买炭火?”
听完,老道打开包裹翻了几下,取出一块银子放在桌边,“既然有缘我便不能不管,这银子你明天拿去买炭火,置办些新衣服,也算贫道的一点心意。”
小寡妇赶紧推辞道:“这可使不得,道长做法不要钱本就过意不去,怎么再好意思拿道长的钱?”
赶忙把银子又推到了道长手中,道长继续坚持,“叫你拿着就拿着,客气什么?”
推推搡搡,一来二去道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那双冰冷的小手,显得有些心疼,“瞧你这手冻的,快收好银子明天买些炭”。
老道又走到行李前取出一个葫芦,打开葫芦后一股淡淡的酒香充斥满整个房间,取来粗瓷碗到了两碗。
递给小寡妇一碗后自己端起一碗,“快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