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主任对吕思目的若即若离态度,很不放心。他打算武装自己的学识,或者把以前的学识拿出来炒一下冷饭。顺便为自己周六请客,如果她能去自己家预热。
人与人之间就怕冷落。哪怕恋人之间,何况他俩还不算恋人。自己也许只是单相思而已?
自我的不自信,又让贾主任的情绪颇为低落。
凭他在情场欲海摸爬滚打这几年,亲身经历让他明白,吸引而来,比近身追求,给人的压力要小很多。前者是心甘情愿的,后者是似强加灌输的。
这正如说“我爱你”三个字一样,发自内心的说出很牢固,嘴上逼问的则话过无痕。
贾主任想改变,以前单独和吕思目在一起的套路,他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俘获吕思目的芳心。
他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多。他会心一笑,拿了《世医得效方》,走进了针灸室。
贾主任环视了一下室内,还有八,九个人。他顺手端了把椅子,坐在了吕思目的旁边。
吕思目正在翻看手机,她想查阅关于针灸方面的知识。现在她对这小小的细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咋这么灵呢?可让人的睡眠立即变好。”
贾主任为了不让自己的行动,过于留下有意的痕迹。他又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子的中间。
他举着书说,“我们的祖先,给我们留下了煮针药方。也许,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这小小的针,即使煮了,又有何用呢?”
贾主任停止了说话。
他见室内只有吕思目在看手机,于是又说道,“看手机的,也可在网上查一下。看看煮针药方到底怎么回事?对于治疗我们的顽疾,到底有没有用?”
老面孔老张,约摸六十多岁,他一晃头发全白的寸头,说道,“吹吧,我不信。我都扎两个月了,收效甚微。”
吕思目认为老张在撒谎,她接话道,“有没有用看个体?新锅底和老锅底,哪个容易洗?”
贾主任没有想到吕思目这么维护他,他灿烂一笑,解释,“治病不用急。越急气越紧。气不顺阻针,针也没法通的。”
室内,每个人的体验不一样,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相同。这在贾主任看来很正常,他不可能每个人都用“独门绝技。”
有一个人吃了哑巴黄莲苦,她就是说离开,又折回来的钱芳。
她痛定思痛,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贾主任。即使贾主任不理她,她只需远远地看着他就行。
每天的扎针,她收起了自己的刺猬,释放了无尽的温柔。但贾主任就是不领情,他把她当空气,而不是旧情人。
自那天以后,她再没享受到贾主任的特殊针灸。她的失眠抑郁,又差不多回到了原点。这让她痛苦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吕思目翻到了煮针药方。她看了效果,不禁惊呼,“真没想到,古人这么有智慧。”
她的目光问询贾主任,“诸药香味,真能引入针内?”
贾主任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明天给你试试,效果绝对翻倍。如果不信,可当这么多人的面,让我出丑交白卷的滋味。”
吕思目眉头一扬,好奇心使她马上问,“贾主任,你们学医八年,这些文字在学校里,背得滚瓜烂熟我相信。现在,我估计都还给老师了,对不对?”
吕思目一脸的笑盈盈,又差点让贾主任分了神。
贾主任过了好几十秒才稳下心来,接下她的话,说道,“有些记忆是刻骨铭心的。不信,我试试?”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好久吕思目,就是想说刻骨铭心是对你。
吕思目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灼热目光。她慌忙转移话题,“说吧,名称?质量?”
贾主任似乎要证明吕思目不偏心,又或者贾主任要安抚一下钱芳,他说,“钱芳,你也看看,我有没有说错?”
钱芳受宠若惊。她的脸马上变红,她有些忙乱地打开手机,她的手有点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好了。
贾主任看着钱芳的狼狈,心中一阵快意。他不是一个善于忘记仇恨的人。
片刻,他匀平了自己的情绪,如爆豆子般,啪啪啪说开了。
麝香(五钱),胆矾(一钱),石斛(一钱),穿山甲(五钱),朱砂(三钱),没药(三钱),川芎(三钱),细辛(三钱),甘草节(五钱),沉香(五钱),磁石(十钱)。
除了两个拿手机的人,知道他背的啥之外,其余的人如听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