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公寓是师大南区一座比较陈旧的男生宿舍楼,在它北面三十米的位置,就是著名的六号公寓。
说它著名,是因为六号公寓里面住着人文学院和艺术学院的女生,是全校眼球最集中的地方。
而另一个比较有名的是七号公寓,是外语学院和马哲学院的女生宿舍。
六号楼和七号楼,被学中文的大儒们取名为“南(男)回归线”。
我们几兄弟的寝室位于五号楼东北角的102室,是背阴的房间。
它的东侧是通往七号楼的必经之路,北侧是通往六号公寓的必经之路。
遗憾的是,寝室窗前两棵枝繁叶茂的松树阻碍了女生的路。
住在六号公寓的女生,从宿舍到学院或者从学区返回宿舍时,都必须绕过这两棵松树去拐一个直角弯,而不是直接走过我们的窗前。
这样,我们窗前在树和建筑阴影的笼罩下,就形成了比较隐蔽的一个空间。
由于树的高大和建筑的遮掩,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
尤其是晚上,安装在六号公寓后转角的昏黄路灯,所投射的光线更是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死角。
“这里隐藏七八个人在外面绝对看不到,除非你是夜光的。”
后来涛家嫂子在解释为何要选在这里和肌肉男狂吻时,这样对我们说:“这里是黑暗笼罩下的天堂。”
涛哥有时候说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作诗。
当然,这不包括在我们寝室内部所观察的角度,因为这里唯一开放的方向,就是窗户。
跟所有的男寝一样,我们兄弟几个在每个夜晚的十点钟熄灯以后,都会七嘴八舌地讨论一些男生感兴趣的话题。
比如大哥宋说某某女生长得挺好看,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贲慈。
比如四哥总夸某某女生有气质,后来她果然成为我们的四嫂。
比如大家都公认在新生联欢会上那个跳民族舞的女生长得最他妈漂亮,后来被她评为院花,和我成为了若即若离不暧不昧的好朋友。
那天晚上,集中讨论的内容难得的统一到接吻这种传递友情的方式上来。
“接吻的样式多啦,简单的可以分为轻吻、浅吻、试吻、咬吻、湿吻、干吻、狂吻、深吻、热吻、冷吻、吸吻,复杂的可以分为推动吻、滑动吻、吸附吻、律动吻等等,还有比较特殊的飞吻、偷吻……”涛哥当年经常混迹于录像厅,三级片看得多了,也就成了专家。
“那你说今天这对儿整的是啥吻啊?”老五那个时候还很虚心好学。这哥们拥有一个超级搞笑的名字:吴存哲。“
这就是传说中的嚼吻啊!”天知道涛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感慨。
“!亲个嘴还这么多说道,比考大学都难。”老六看完人家亲嘴居然去刷了次牙回来。
六哥叫严武,挺好听的名字,到了寝室这帮损人的嘴里就变成了“艳舞”,后来我们干脆都管他叫“跳脱衣舞的”。
“你懂个啥呀,这叫艺术。”涛哥随时随地总是不忘装一装。
“那按你这么说,艺术学院的女生整天练的就是亲嘴啦?!”二哥那山东人的脾气秉性可真不是一般的功力,放出一句话来不亚于半袋尿素的劲道。
“我说接吻是艺术,没有说艺术就是接吻。”涛哥哪肯就此示弱,“就像你们山东人都爱吃煎饼卷大葱,但爱吃煎饼卷大葱的并不都是山东人,这是一个道理。”
“怎么整煎饼那去啦,我听着都饿了。”四哥郭树斌一边嘟囔着,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要起来泡袋麻辣方便面。
我有个腐败的亲属曾经到山东旅游,所以我也有幸品尝过他捎带回来的山东煎饼。
感觉那玩意儿硬梆梆的并不好吃,于是接了话茬:“你们山东人咋天天吃那破玩意儿呢,老二?”
“别叫我老二!”二哥把烟头随手甩了过来。
“!你烫着我屁股啦!”我怒吼一声,朝着对面下铺的二哥猛扑过去,紧跟着,几条黑影纷纷从各自的床铺飞身而下,然后又一哄而上。
一时间,寝室里狂嚎与尖叫一色,荷尔蒙与肾上腺素齐飞。
接下来的几天,窗前的故事一直在重复上演。
我们逐渐失去了兴趣,只有涛哥乐此不疲。
但凡有过偷窥经历的人都知道,如果房间里面没有灯光,窗外将一无视物;如果房间里面灯火通明,窗外将一览无余。
在夜晚不开灯的情况下,透过寝室的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