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宁婷逛的累了,要回房休息,我便带着白粥出了门,我要去找一趟钱无用了。
已过了饭点,毒辣的太阳已逼得街上的人们回家小憩。
戴着斗笠面纱的白粥挽着我的手,我们慢慢往前走。
到了黎阳街的灌汤包子铺,钱无用正窝在阴凉处的躺椅上,敞着肚皮,摇着蒲扇,跟身后一群泼皮扯淡。
看到我过来,他连忙起身,一低头,又赶紧把衣服穿好,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泼皮们离远点。
“哎呀呀!叶老弟,你说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哥哥如此不雅,如此不雅……”他堆着笑脸,一边往里面迎我。
“哥哥莫要见外,我找你要问点事。”
“你说老弟,哥哥我知无不言。”
“你知道和盛是谁吗?”
钱无用一愣,似乎有点意外。
“老弟,你打听这泼皮和五做什么?他是苏州城出了名的小混混,吃喝嫖赌无所不知,天天泡在妓院赌场里混吃混喝,他的名儿可不太好啊!”
听到我问这泼皮和五是不是做线人的,钱无用摇了摇头。
“你想留他做线人?他这小子名声可不太好啊!不过这小子很机灵,眼皮子也活。”他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带着白粥,顺着钱无用给我指的路走了过去。和盛家所在的巷子比我想的还要破烂不堪。虽然我知道,在这繁华似锦的苏州城会肯定有穷苦百姓栖身的地方。
一身华服的我在这破烂的小巷子显得格外刺眼。
然后我见到了和盛的母亲,她满脸疑惑和恐惧,似乎把我与和盛掺和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衣服各处都是补丁,洗的早已经脱了色,可举手投足之间自见修养。她的手指很长很细,多年染浸冷水与俗物已让她的手成了枯树皮,可还能依稀看出来,这也曾是双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晓风花雪月愁的手。恶劣的环境并未将她身上的文雅消磨殆尽,几分依稀当年的风采若隐若现。
“不知…不知这位大人找我家和盛有何贵干?妾身是和盛的母亲……”
我告诉她不必惊慌,我不认识和盛,只是有朋友认识,我找他是有些事要他帮忙。
她听后,有些忧郁地看了我半天,引我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坐下。
……
“你他妈的天杀的混蛋!”和盛光鲜亮丽,油头粉面的出现在我面前后,我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脚。
“你……爷……爷…您原谅小的……”他的眼神转过愤怒,好奇,变成了恐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看看你穿的什么东西,再看看你娘!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我冲和盛的母亲摆了摆手。
“你穿的比小爷还招摇过市!” 他忍不住回怼我一句。
“不对,你是和家的人是不是?我娘和我已经被你们害的很惨了,你还要来干什么干什么?当日我也只是望了个风,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我又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你的!”他发了疯的冲向我,我轻轻用力,我的内力便将他弹在地上。
当然,我知道他不会武功,我把握了一个不错的力度。
他的母亲连忙搂过他:“阿盛,你怎么……怎么还杀这位…这位大人……”
我缓缓走过去的同时,白粥也挽过和盛母亲。“您不必惊慌,我不是寻仇的。”
随后看了看地上的和盛说:“我叫叶舟,扬州人。”
“我来找你是要赐你一场大机缘。”
“哦?我这么个泼皮无赖,有何机缘可说?”他的脸上倒是露出一种自暴自弃的痛苦。
我把我的折扇扔给他,让他看看。
他先是不知所以然,而后眼神中充满了吃惊……
这…这是…扬州府有名的大善人黄诚黄老爷的扇子……
这小子着实是个做线人的好材料。我与师父在几年前也就见过他一面,他竟能记得这折扇的特征。
“不记得八年前,爷给你扔的那十两银子了?”
“原来是您!”
此时小屋里的动静也引来了一位小娘子。 她不敢朝和盛这边过来,只得拉住老太太的衣袖。
“这位是你内人吧?”
和盛点了点头,跟他母亲和内人道:“八年前,娘重病在床,我没钱买药在路边乞讨,这位爷看我可怜,给了我十两银子……”
看他母亲要跪下给我磕头,我赶紧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