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现在。

朱儒抛开老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老酒馆。

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酒馆已经空空如也，伯益傻傻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早已断气的伯业，双目空洞，显然已经崩溃了。

此时的伯益，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在酒馆的另一侧，张佗双手握住匕首，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腹部，神色痛苦，毫无生气。

酒精味和血腥味融合在一起，朱儒鼻腔一阵不适。

他没有搭理地上的伯益，简单检查了一下两名死者的状况。

果不其然，和老鳖形容的死因如出一辙。

他直起身，一柄匕首猝不及防停在他的喉咙上。

“这么快就跟过来了么……怎么，是不打算留给我活路吗……”

朱儒快速斜着瞥了一眼，张佗手上的匕首不见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杀你的……”老鳖凑到朱儒身后，嘴唇靠近对方的耳垂，“可是我突然反悔了，这个游戏少了你，或许会更好玩一点……”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杀死我吧。”朱儒淡定自若，目光冷冽，“虽然我是七人组里最弱的，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下一秒，匕首动了。

朱儒错愕地望向前方，神色复杂。

他感觉身体突然轻了好多，喉腔爆发出一股温热，视线在空中不断下落，直到贴近地面。

老鳖提起朱儒的头颅，一脚踹倒身体，将手中的匕首嫌弃地插回到张佗腹中。

“装了这么久，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老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张的神色，他的目光迅速移向伯业的尸体。

伯业依旧毫无生机地倒在吧台前，只是一旁呆滞无神的伯益消失了。

老鳖的脚下突然凭空窜出两根铁链，迅速将他绑到半空中，动弹不得。

“什么？！”

伯益缓缓从角落里走出，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冷淡地注视着半空中的老鳖。

“可惜啊，”伯益拍拍身上的灰，“你做了那么大的一个局，却在最后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什么错误……”

老鳖使劲地扑腾，试图挣脱铁链，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你不该，以身入局。”

这段话在老鳖脑里炸开，许多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出来，让他头痛欲裂。

“从我见识你那个诡异心声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限制它。”

伯益在老鳖面前来回踱步，“我发现，在我死去之后，书上的字体稍微有些变化。

于是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想，你根本看不到我在想什么。

你的能力看似无敌，其实有个极大的限制，就是你只能读取活人的心声。”

“在我第二次来找你的时候，有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手中也有我那本书，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吧。」

“而你的回答则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能说出这句话，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极度自负，无比坚信自己的实力和计划；要么，你做贼心虚，因为你根本没有可以看的东西。”

老鳖缓缓抬起头，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并非常人。

“之后，我继续装疯卖傻，终于让你达到狂妄无边的地步，于是你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也恰好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从真正的伯益死后，那本书就没有再更新过，之后的所有话，都只是我的猜测。」

“我一直把你留着，一是因为我刚刚重生，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而你刚好出现，成为我的指路人，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二是因为我需要你的能力，通过你，我可以知道所有的秘密，而代价仅仅只是装傻。”

“昨天晚上，在我从你口中得知全部消息之后，你就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所以我做了最后一个局，把你引到这里。”

老鳖从始至终都在噤声，一直等待着伯益说完，才开口问道：“所以，你刚刚明明可以保住小矮子，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是你自己说的呀，”伯益冷笑道，“能够在这片土地活下来的人，都是疯子。”

“朱儒不是疯子，所以他该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老鳖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来自哪里，为什么可以这么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