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摄影师见她脸色不对，胆战心惊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宋无恙心不在焉地说了两句，拿着手机去了别的地方。

直到没有人的角落，她的表情才逐渐阴沉下来。

不理会对方任何挑衅，宋无恙直接了当地回了一句：【滚，你怎么这么烦。】

对面一如既往的厚脸皮，语气中甚至还有种隐隐约约的得意：【你肯回我，不就证明你很在意吗？】

宋无恙冷笑：【傻逼。】

下一秒，裴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宋无恙秒挂，顺手将这人的电话拉黑。

后半段拍摄，宋无恙的状态明显差了许多，忙忙碌碌又拍了半个多小时。

从影棚出来的时候，唐可妮战战兢兢跟在她身边都不敢说话。

特别是在停车场被人半路拦截的时候，宋无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裴翩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不聊聊吗？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宋无恙眼神嘲讽：“我没兴趣。”

裴翩浅浅地笑了声，仿佛早已把她看穿：“无恙，什么时候你也会欺骗自己了？”

如果真的不在意，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她就转身离开了。

……

裴翩给她看的无非是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沈嘉绗和一个女生的合照，背景在某大学的教学楼前。

合照里两个人并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甚至在那个视角下，沈嘉绗的表情显得异常冷淡。

旁边的女生微微昂着头看他，哪怕什么都没说，眼神里的崇拜和爱慕也展现得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生的脸宋无恙也见过。

正是沈嘉绗现在项目合作伙伴的女儿，贾沅。

原来他们是大学同学。

可宋无恙明明记得，沈嘉绗跟她解释过他连这个女生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知道我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照片？”

停车场的死角里，裴翩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微笑着放在宋无恙的掌心。

他语气嘲弄：“这些照片他们学校一搜一大堆，据说他俩还是他们那一届有名的一对，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裴翩递过来的那些照片里，几乎都是沈嘉绗和贾沅的同框照，各种视角各个地点，可见那四年里他们到底见过多少次面。

就这些照片而言，除非沈嘉绗是个瞎子，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不记得贾沅。

更何况，贾沅长得很漂亮。

不同于宋无恙上次见到她时的那种干练，贾沅在学生时代打扮得非常清纯，长发飘飘，肤白唇红，一双葡萄大的眼睛笑意绵绵。

大部分照片里，她都在偷看旁边的沈嘉绗。

里面的情真意切，旁人看了都未免动容，宋无恙却面无表情。

裴翩玩味道：“无恙，你就不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无恙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他到底对你有几分真心。”裴翩看着她，一字一顿，“或者说，他到底欺骗了你多久。”

“一个关系亲密的大学同学，毕业多年后再重逢，你猜他们在合作的时候，会不会依旧保持这样的亲密？”

宋无恙冷眼看他，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裴翩，你是在怀疑我的魅力吗？”

“……”

裴翩哑然无言。

“至于你的这些照片。”宋无恙毫不客气地伸手，啪地一声把照片全塞进他怀里，“我的前男友多到数不过来，你也要一张一张找出来塞给他看吗？”

宋无恙是真的对裴翩这种挑拨别人感情的下三滥手段无感，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些照片去怀疑沈嘉绗的真心，那她这么多年的恋爱就算白谈了。

她最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

第二张照片，是三个人脸合成的照片。

而那三个人，宋无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正是她刚出道时，妄想潜规则她的那三个投资方。

宋无恙曾经一直把他们三个视为演艺生涯中碰到的最恶心的存在，但裴翩却告诉她，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

宋无恙可以对沈嘉绗和贾沅的事情视若无睹，对这三个人却是见一次骂一次，回想起来都犯恶心的那种，忍不住甩了个眼刀过去。

“说吧，到底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