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白凝海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声音细若蚊蝇：“娘……”

金顺早已躲到楼外洒扫门前尘土了。

只要白凤娘训斥白凝海，所有人都不敢近前，有多远躲多远。

不然，不但不能帮了白凝海，还会遭连坐。

实在犯不着。

白凤娘拽着帕子的手叉腰，另一只手拧着白凝海的耳朵就把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这小院锁不住你，这白凤楼也拦不住你哈？”

白凝海双手捂上白凤娘揪她耳朵的手：“娘娘娘，我就回来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去了。”

白凤娘无奈地松了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海，你是要气死娘吗？你以后就是丞相夫人了，让人看到你总到绿柳巷来，算怎么一回事？”

白凝海拉着白凤娘的手，轻轻摇了摇：“娘，白凤楼才是我的家啊！再说了，绿柳巷又不是百花巷，这里是楚兰文人墨客们常聚吟诗作对谈笑风生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污秽之地。不丢人！”

“虽是这么说，但青楼就是青楼。青楼女子地位卑贱低下，再才貌兼备的花魁娘子，能做世家高府一房妾室已经高攀了。你是良籍，才……”

顿了一下，白凤娘接着道：“才能得以应下太后这差事。白凤楼其他姑娘，可没这资格。为了做好这件差事，你也要摆好丞相夫人的样子和派头，可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白凝海低着头：“我知道了，娘。”

白凤娘抚了抚白凝海的头发，微笑着道：“小海，左右……左右与丞相的婚事只是一件差事。小海办差，可从来没有出过差池的。这回娘也可以信你吗？”

白凝海抬了头，看着白凤娘：“娘，你信我，我能办好这件差事的！不会让你和太后失望的！”

白凤娘笑得温柔，眼中却有了不舍。

她看着眼前的白凝海，就想多看几眼。

“娘，那我就先回永升巷了。姐妹们起来，你跟她们说，我不在白凤楼，也会想她们的。”

“好。娘知道了。”

看着白凝海坐了马车走远了，白凤娘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回了白凤楼。

白凤娘叹一口气。

傻孩子，哪儿有这等好差事啊！

这是娘为你谋一个好亲事，想送你一个好前程。

这辈子娘未生你，但养大你一场，也算咱俩母女情分圆了。

如果可以有下辈子，娘愿再生你一场，做你嫡亲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