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墓还是昨天的样子,没有任何外力施加的痕迹,不远处的井上石碾也还盖在上面,种种迹象说明旱魃没有出来。明子象说如果这墓中只有旱魃的话,那说明郭老的死只是意外,如果还有其他东西,那就指定是它干的。
见我不理解,他看了看郭溟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郭家人是这的守墓人吧。”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郭溟。
郭溟默默的点了点头。
“嗐,一切都是天意啊,我在县里的时候看了县志,当年的葬礼,陈完并没有参加,而是派他的管家全权负责,巧的是,他管家也姓郭。昨天我看了这村里的风水,并不是阳宅的最佳选择,反而地势偏阴。你想,如果先有墓的话谁会把村子建在这里,先有村的话谁又会把心爱之人的墓建在别人家旁边。”
“你是说……”
“所以我就怀疑这个郭村就是那管家和后人建的。我看了郭老的面相,是不应该寿终的。所以我就推测,会不会是这郭家人身为守墓者监守自盗或者引狼入室,惹得这墓里的东西不高兴了,才会出来害人。”
这时一旁的郭溟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守墓的。听我爹说当年灾荒还没过我们急着回来不是想在这里落叶归根,谁愿意世世代代给别人服务呢!我爷爷当时是想回来盗墓的,他知道这墓里有东西。可惜啊,他太懦弱了,害得我奶奶也丧命于此。自从那次之后,他就觉得这是祖先怪罪,于是发誓一辈子不离开郭村。可时代变了,我爹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人。他没经历过下墓的事,所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我相信,但我也不想一直在这村里孤独终老。他们凭什么禁锢郭家人的命运,我不服……”说完他紧紧攥住拳头。
这个原因倒是我们没想到的,五千年来,历朝历代都有守墓人的存在,可这毕竟是封建糟粕。都说落叶归根、人死如灯灭,死了让人家守墓有什么意义。这里会有人说他们不是变成妖怪了嘛,守这墓可能是防止出来害人,可是正儿八经寿终正寝的又怎么会变成邪物呢,无非是贪字作祟罢了。贪财、贪命,想要世世代代靠别人的供奉。这样毫无人性的左右别人的命运,又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当年的陈完不懂这个道理,他想要他夭折的儿子,想要他美丽的妻子,结果呢。妻子变得不人不鬼,儿子至今不知道什么下场,他自己也被这历史浩瀚的波涛所吞噬。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你与道有缘,我们二人相遇也是天意。这墓里的东西是个祸害,肯定要消灭的,而你则是来见证这一切。这是个劫,是你们和陈家的劫,如果不能过去,我敢说你们家每年都会再死一个人,直到满门皆亡。这是当年那个管家和陈完立的血契,你们已经违约了,必须要终结始作俑者才能破除诅咒。”
“你的意思是让他也进去,可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对明子象说。
“昨天是昨天的事,今天有今天的情况。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明子象对着郭溟说。
思考片刻,郭溟抬头说:“我愿意。”
郭溟不知道的是,这个愿意二字,成了日后他和明子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多久,我们挖到了墓门,将墓门撬开后我们在一旁休息,这样也可以让空气进去。一个小时后,明子象将从村里借来的鸭子拴上绳放进去,五分钟后,鸭子没有异常,这表明里面已经有足够的氧气了,可以安全进去。
明子象对我说:“队长,我们进去后把封土还埋回来。在石碾那边等我们。”
“可是那东西挪不动啊。”
“会挪动的,放心吧。”
我只能按明子象的交代办,毕竟从我们认识以来,他从未失误。
明子象带着郭溟进入了墓中。先是一个甬道,跟赵大爷说的一模一样,墙上的壁画还是栩栩如生,观察着每个进来的生人。
主墓室的大门半开着,看来这几十年没有人再来过。墓门两侧的警示语还在,“磕头?我只给祖师磕头。”明子象心想。保险起见,他还是把包里面的五岳真形印拿出来交给了郭溟说:“拿好它,没有东西敢靠近你。”
“你呢?”
“我不用。”我们事后在聊天的时候其实也都认为以明子象的修为,没有东西敢欺负他,可我们还是失算了。怎么回事呢,咱们往下看。
进了墓门,郭溟仔细的观察着墙上的字,他读过书,对古董不感兴趣,反而对古代文化感兴趣。
明子象进去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冷,好像冬天藏冰的冰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