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声叫喊道:“不要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是谁,更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好日子,是我闫映儿让给你的!”
“哦?”
藤落丝毫不受闫映儿的情绪感染,反而笑得愈发灿烂,怪声问道:“哎呦,表姐觉得我现在过好日子了,你就不甘心了吗?你后悔把叶成幄让给了我,你想把他抢回去吗?”
闫映儿脸色涨红,急声反驳:“你胡说,我过的好着呢……”
藤落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抢着说道:“可惜呀!我夫君从前就看不上你,嫌你家粗鄙世俗,只是个臭卖肉的。又嫌你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却是大字不识一个,脑袋空空。就那张破嘴倒是灵巧,却是说不出一句有用的,除了粪球球就是屎粑粑,他都怀疑你每顿饭不舍得吃肉,跟狗抢过食……”
“藤落,小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闫映儿就是一个嘴快手也快的人,扑向藤落就要掐脖子扯脸。
柳枝反应迅速,横插一杠子,猛力相撞,藤落趁机后退两大步,闫映儿被她带来的婆子扶住了肩膀。
闫映儿稳住身形,怒意不减,指着笑嘻嘻的藤落,尖声怒骂:“藤落,你个没有良心的小贱人,当初你死爹死娘,沿街要饭,是我家好心收留了你,让你吃饱穿暖,还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婆家,没想到你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忘恩负义……”
“放你娘的屁!”
藤落比闫映儿的声音更加响亮,噼里啪啦放鞭炮一样,一个脏字连着一个脏字,字字清晰,句句解恨。
“姓闫的老贱人,你那肥猪一样的夫婿没伺候好你吧!让你的身子干巴开裂,也让你的脑子屎尿横流,就你这骚贱模样,还敢出来到大街上晃荡?是你的谎话连篇的亲娘,借你的良心,还是你那一身软骨的亲爹,给你的胆量?你们闫家从老到少缺心少肝,卖了孤女换钱,又怕她死的不干净,跪地求饶给仇敌指明道路。你那白长了个人模样的窝囊亲爹,害死了杨家村百余口人命,我还没有找你去索命,你倒送上门来找骂找打,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乡间小路上,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一个贵妇人,一个小媳妇,外加一个老婆子,全部目瞪口呆,只有微风吹着树叶沙沙响。
闫映儿呆怔,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眼前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藤落?像面团儿一样,任人搓圆捏扁的藤落,怎么可能?
柳枝也是张大了嘴,瞅着藤落发呆,哎呀玛呀,真是深藏不露啊!
平日里瞅着蔫不吭声,老实巴交,从不与人发生口角,谁招惹了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的藤落,原来也会撒泼呀!
那小词儿给你甩的,一般人接不住招儿,听着还有点押韵,骂得又过瘾又好听呢!
柳枝决定,要拜藤落为师,多学几个骂人的好词好句,骂的别人不知如何接口才叫厉害。
“藤落,你敢跟我猖狂,真是不想活了,贱人……”
闫映儿拔下头上的簪子,双眼带着杀气,再次猛扑过来,只是刚刚跨出两步,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一只大脚踹在了她的心窝上,略微发福的身子直接飞出了一丈远,砸在地上,溅起数缕烟尘。
趴在地上的闫映儿勉强抬起脖子,朝远处瞧去,只见刚刚给她一个窝心脚的黑影,搂过藤落,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朗声夸赞道:“落落,骂得真好听!”
叶成幄老早就来了,在闫映儿的马车没来之前,他就躲到了路边的大树上,想要等藤落经过时吓她一跳。
没想到,落落反倒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场大戏够他回味好几日了。
藤落喘匀了呼吸,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原来骂人也是一个体力活。
这口气,让她憋闷了将近二十年,现如今,痛快淋漓地骂出口,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和舒爽。
“阿成哥,我饿了……”
“好嘞,咱们回去喽,落落想吃什么?”
叶成幄神情得意,语气宠溺,揽着藤落的腰身,朝营地的方向而行,柳枝牵着马跟上。
只是路过闫映儿身边时,叶成幄被她抱住了小腿。
“叶成幄,不管从前你我两家有何恩怨,过去了这许多年,我们各自夫妻情深,生活美满,就证明当初的选择都没有错。我和落落始终都是血脉相连的表姐妹,我们两家是正经亲戚,多多走动……”
叶成幄甩腿,不耐道:“你他娘的究竟想干什么?真是一身贱骨头,今日特意来找打找骂的?”
闫映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