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够了,随手将小布料和其他书信扔在了一个竹编的箱子里,一抬脚踢去了房间角落,龇牙咧嘴道:“又骚又贱!”
叶成幄在吴县的生活,也算多姿多彩,叶娇在遥洲城,可是忙坏了。
整个成王府只有她一个主子,各种事务纷纷,自然由她过问。
其实,这点忙碌都是小事,叶大小姐理家的能力并不弱,甚至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麻烦的是,叶大小姐喜欢上了礼佛,每到初十,二十,三十,她都要坐上马车前往离山寺,一日都不肯错过,虔诚得很呢!
但是,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仙,叶娇正月二十,二十八,二月初十,连着日子去礼佛,马车都坏在了遥洲城和离山寺之间,唯一的一条官道上。
而且,马车一坏就修不好,从大晌午修到天擦黑,实在是修不好,说不过去,路过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叶娇才传令下去:“回府!”
二月初十的夜晚,叶娇洗漱干净,坐在榻边捧着一本书,好像是在细细品读,其实每个字都在眼前飘过,但是,每个字都没钻进眼睛里去。
“唉……”
叶娇烦躁,随手把书撇去了床里面,掐着腰在屋子里来回晃荡,百思不得其解。
秦嬷嬷早就探听好了,那位被父王藏起来的哥哥,每月初十,二十,三十,都会早晨从军营出发,晌午到达离山接弟弟,午时末回到城中。
怎么她从晌午等到天黑,也堵不到人呢?
“哥哥不常回来,弟弟却是每日都在独孤山庄的,堵不着哥哥,就去堵弟弟,对!”
叶娇晃荡半宿,决定改变进攻路线,她觉得小孩子会更好相处,哄好了弟弟,再去哄哥哥,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二月十一,叶娇又来到了离山寺,虽然每次都是轻装简行,但也让寺里的和尚们烦不胜烦。
这位小姐是遥洲城最大的主子,又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她每一次来都要单独辟出一个佛堂,里三层外三层地照管着。
这主子还是个任性的,每次来访,只在佛堂里待上一刻钟都不到,着急忙慌地又要走。
可是,就为了她待着一刻半刻钟,寺里的和尚起早就要准备,你说这不年不节,也不是初一不是十五,您老来拜什么佛呢?
头一天来,第二天又来了,究竟有啥难事要求佛祖?小和尚打着哈欠,盼着时辰,您快点走吧,快点走,再不走,佛祖都烦了。
嗨,这一次叶大小姐还不走了,在佛堂待了半刻钟,又要到后山去游玩。
荒山野岭的,您这金贵身子去玩个啥呢?
叶娇身旁跟着秦嬷嬷,两个小和尚,四名侍卫,游游逛逛,玩着玩着就走到了独孤山庄门前。
“去叩门,我要拜访独孤先生,顺便看望我的小弟弟。”
独孤山庄大门紧闭,虽是坐落在离山寺隔壁,但是,藏在深山中,却是格外幽静又神秘。
与香火鼎盛,游人络绎不绝的离山寺相比,独孤山庄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仿佛被世间遗弃,走过路过的人稍不注意,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听到叶大小姐的吩咐,小和尚拦住了秦嬷嬷要去叩门的脚步,躬身施礼道:“叶施主,独孤山庄是不接待访客的,能进入独孤山庄的人,都是独孤先生相邀才来,若不然,任谁怎样叩门,就是敲到天黑,都不会有人开门。”
“这样啊……”叶大小姐犯了愁:“那住在里面的人,不会觉得憋屈吗?都不出来的吗?”
“叶施主,别看独孤山庄的门不大,但是,半个离山都是他的院子……所以,里面的人若想闲逛,直接就能逛上半个离山,用不着出来放风的。”
“哦……”
叶娇悻悻然往回走,愁得不行,原本想趁着父王不在遥洲城,寻个机会和哥哥弟弟们套套近乎。
等到培养出感情来,父王念在她还要进京为后,还有用处,也不会和她计较翻脸。可是,如今的情况,连面都见不着,怎么能亲近起来呢?
借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直接到藤宅去敲门啊!
还是得先从小弟弟身上下手,小孩子嘛,陪他吃好玩好的人就是好人。
好人遇难了,哥哥弟弟们一定会帮着说几句好话。
叶娇打定主意,要当小弟弟眼中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