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珩从昏迷中醒来之时,第一时间去看了林清鱼:“她如何了?”
门外,姜玄寂望着陆砚珩苍白的脸色,忙去搀扶:“林师妹受的伤不重,但……悲痛伤神。”
“多谢姜兄,我去看看她。”陆砚珩走的很慢,举止间都仿若开了慢速一般。
待见到林清鱼之时,发现她刚刚苏醒,正费力的起身。
陆砚珩上前帮扶:“感觉怎么样?”
“师兄,我没事,你的伤还疼吗?”林清鱼望着陆砚珩,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他的回复。
“我的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
“这才多久就好得差不多了?”林清鱼对于陆砚珩的说辞明显不信。
她伸手拽过陆砚珩的手,去看他胳膊上的剑伤:“这划伤都没好,内伤岂能好这么快?”
“清鱼好了,我便好了。”陆砚珩抬手替林清鱼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林清鱼打破了沉寂:“不知道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她望着眼前的陆砚珩,轻轻唤道:“师兄。”
“嗯,我在。”
“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林清鱼轻轻闭上眼睛,回忆着梦中的场景。
“这个梦里……没有渺渺。”
林清鱼顿了顿:“或者是说,没有现在的渺渺,那个名叫江渺渺的姑娘,在最开始见到时,便成了一个被妖残害的村民。”
“我们与怀之也没有发现炼丹的事,亦不知道怀之的身世。只是一路寻着线索找到了龙丹,最后……”
林清鱼顿住了,她没有说最后怎么样,只是泪眼朦胧的望着陆砚珩。
陆砚珩紧紧握住她的手,嗓音干涩:“我……也梦到了。”
“或许,那本来也不是梦。”
因为那个虚幻的梦,陆砚珩想了许久。
如果真的没有江知渺,或许事情就会朝着梦中的情况发展。
他们与怀之,也最终会刀剑相向。
那龙丹,本就是他欠怀之的。
只是,梦中的最后,怀之也没有告知他真相。
“那个梦……一直围绕着我与师兄,好似是因为我们才继续的。”
林清鱼张了张口,又继续道:“感觉……很奇怪。”
陆砚珩明白林清鱼所说的奇怪,那个梦仿若是以他们为主宰。
最初,他以为因为这是他的梦,所以才会如此。
后慢慢发现不是。
“清鱼,你仔细看看我。”陆砚珩牵引着林清鱼的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脸颊。
他望着林清鱼眸底的迷茫,缓缓道:“你我不是虚妄,这么多年的情意,亦作不了假。”
*
“我们准备去华春,也许怀之就在那。”陆砚珩望着眼前的姜玄寂与姜见月,拱手道别。
“那替我向盛师兄问……算了,别问了。”姜见月仔细想了想。
渺渺师姐不在了,盛师兄应该不会好了。
林清鱼摸了摸姜见月的头,温声道:“再见。”
两人一路出发,直到华春才真正的停歇下来,怀之也不出他们所料,在与渺渺成亲的院落中。
陆砚珩与林清鱼去看了他许多次。
盛怀之看起来和从前在林家时很像,没有丝毫消沉的迹象。
只是会偶尔突然的站定与出神,显得空洞又寂寥。
他们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想渺渺。
陆砚珩和林清鱼留在华春城,偶尔回去看盛怀之,但他每日都很忙。
他说,在为渺渺回来做准备。
起初,听到这话时,陆砚珩和林清鱼都只是沉默。
两人心中难过,又不知该如何说。
可后来听多了,他们竟也觉得,渺渺也许真的会回来。
回去的路上,林清鱼想到了那个梦。
她突然开口:“师兄,其实渺渺会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