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绝不能留陆砚珩一个人在这。

“师弟，你快走。”

可不听话的不仅林清鱼一人，盛怀之同样不听话。

他望着眼前两人的患难与共，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看起来假惺惺的，伪善之人的虚情假意，他也会。

为了让自己不像一个异类，盛怀之没有离开。

并且在蛇妖向林清鱼与陆砚珩两人发出致命一击时，以一身血肉挡下了攻击。

他想，如此便算是融入他们了吧。

望着掉落而下的少年，林清鱼瞬间泪如雨下。

“师弟！”

两人带着受伤的盛怀之赶了回去，在盛怀之昏迷不醒的时日里，林清鱼越发沉默寡言。

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盛怀之晕死过去的第一日，拽着陆砚珩的袖口哭诉道：“都怪我，全都怪我。”

“若是我不拉师弟去，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全都怪我……”

陆砚珩将林清鱼搂入怀中，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温声道：“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做好，没保护好你们。”

“导致怀之受伤的是那蛇妖，清鱼不必太自责。”

话是如此说，但自那日之后，林清鱼变得越发清冷，陆砚珩也越来越成熟稳重。

他们都不提起那件事，可他们都在一直被那件事影响着。

自冬月一直到来年开春，盛怀之一直在养病，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

此后的日子里，陆砚珩和林清鱼渐渐可以独当一面。

他们也发现，盛怀之的身体也越发的羸弱。

“我们外出寻医吧。”陆砚珩提议道。

这些年虽看过许多大夫，但都束手无策，陆砚珩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出门寻医问药是上策。

林清鱼对此事极为赞同。

再问到盛怀之这，他沉思良久。

他本以为龙丹会在林府，可近些年他也暗中查过许久龙丹的下落，林府以及这周边都没有。

也许是被藏在别处了。

外出寻，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他以手虚掩着唇，清咳几声：“咳咳，一切听师兄师姐的。”

外出寻医月余，几人听闻山村中有妖作祟，便立刻前往。

也是在此，他们第一次遇到那个爱笑的小姑娘。

她说她叫江知渺。

赶路休整时，林清鱼望着与远处越发亲密的两个身影，眼中不由得带上了笑意：

“师弟好似变了。”

身上的那股疏离劲少了，虽然这只限于渺渺。

“是变了些。”陆砚珩微微点头。

怀之对渺渺是极不同的，两人情谊越发深厚了。

“师弟的眼神经常落在渺渺身上，渺渺也会偷偷观察师弟。”林清鱼眼中笑意更盛。

陆砚珩望向林清鱼，轻声发问：“清鱼发现了？”

“是啊，最近悄悄观察发现的。”

陆砚珩颔首，低眉望向林清鱼：“还发现了什么？”

还有什么？

师兄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林清鱼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想起来，到底漏掉了什么？

“还有？”林清鱼反问道。

见林清鱼不懂，陆砚珩只笑道：“逗你的。”

林清鱼微微睁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师兄，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说罢，便转身独自离去。

陆砚珩望着林清鱼离去的背影，心底无奈的笑了笑。

从前怎么没发现，清鱼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其实是有些迟钝的。

他的意思是，有没有发现，他总是追随她左右的目光。

看来……他应该再主动一些。

从夏日到初秋，再到深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变故陡然而生。

后来，渺渺以自己为祭，救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