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
成蹊又捂脸:“呜呜呜——个个都想打我。我不活了。我要去投河,谁也别拦我。”
文秀:“河上又没盖子,赶紧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成蹊:“我去。又来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高升说:“三生有幸,不怕路远。”
一个同学说:“千山万水,来日方长。”
另一个同学说:“相逢是缘,未来可期。”
马梓健说:“余生再聚,畅谈夙愿。”
文秀愣愣地看着几个孩子:“你们——啥意思?”
站在房门口的成蹊笑得乱颤:“姐被舅妈害惨了。以为出对子考他们呢。”
文秀大笑:“我说几个孩子咋突然神经了呢,原来是师父惹的祸。自己去动手弄饭吃吧。”
四个孩子赶忙推辞。文秀说:“姐就想考考你们的厨艺。成蹊指挥他们怎么做。”
成蹊赶忙安排他们摘菜洗菜烧火,自己上灶炒一盘青菜,一盘藕片,一盘蛋炒蘑菇,一盘肉片炒胡萝卜,一盘红烧鲫鱼,热了一碗现成的红烧鸡块。
净尘赶来叫时,成蹊他们已经开吃,只得一起吃完。几个孩子沿大路去看修建好的新百万桥,又在王有余的渔棚嬉闹了会才回。
晚上成蹊咨询几个同学怎样,柳绦说马梓健水平最高,家学渊源,适合做情人,调节心情不错。高升有点狗伢德性,可以考虑。说成蹊才十六岁,暂时不要想太多。多了解了解,免得以后遇到更好的会后悔。
成蹊:“我要是控制不住咋办?”
柳绦笑了:“随你咋办。怎么开心怎么玩。舅妈永远支持你。”
成蹊:“一点不在乎我。都不像亲妈。”
柳绦:“你早晚要飞,在乎你干嘛。”
腊月二十八一早,高升来叫成蹊,说马梓健请同学去他家玩。成蹊问有没有女同学,高升说有成蹊的室友夏抗美,别的不知道。
马梓健住在镇牲口市场东边,和柳绦家差不多的房子院子。总共叫了三个女同学四个男同学,加马梓健正好一桌。成蹊却觉得马梓健一家做事考虑太周全,细节处理得太好,家里一切摆饰更是中规中矩,无形中给同学们很多压力。成蹊像林黛玉第一次进贾府,不得不装淑女,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加上马梓健的家人总是有意无意盯着她看,一顿饭便吃得压抑沉闷。
饭后依次去了三个近处的同学家,吃了些点心,逗留了会。成蹊提出想去高升家,同学说高升和夏抗美住在江边,三十多里,红泥路还不好走,骑车来回要三四个小时,只好作罢。
大年初八,高升和夏抗美带三个男同学又来玩,带了野鸡野鸭和一条五六斤的长江鲢鱼。夏抗美说马梓健走亲戚去了,成蹊只“嗯”了一声。吩咐哥哥去叫东庄的黄天浩和另一个同学,自己带同学们去自己家烧饭。
狗伢的房间已经让给了成蹊和来果,西房间净尘住。这让同学们啧啧称奇,问她爸妈干嘛不住在自己家里。成蹊说那边也是我家,平时一起吃。爸妈为了照顾舅妈和孩子,只能住那边。说文秀姐要不是病了,也会带孩子住那边。同学们问舅妈和文秀得的啥病,成蹊说是被丈夫给打伤的。同学们差点惊掉下巴。
见成蹊一本正经,高升说:“你们别听成蹊胡扯。打死我都不信。”
成蹊:“不信拉倒。反正我说啥你都不信。老实说,你们爸妈打过架没?”
有说打过的,有沉默不语的。高升挠挠头:“差不多还都打过架。我要是有舅妈和姐这样的老婆,绝不会动她一个手指头。”
成蹊冷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哪个男人结婚前不是这么保证的,结了婚不动棍棒就谢天谢地了。”
高升说:“那也得看对谁好吧。”
成蹊:“舅妈说。女人都一样,生来就是给男人打的。不打就犯贱。”
高升:“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上次来过的一个同学岔开话题,说在马梓健家里吃饭太别扭,没成蹊家舒坦,想怎么玩都可以。观点马上得到共鸣,却被成蹊一针见血地点破:“人家是书香门第,一言一行都有讲究,不是我们这种土包子能比的。”
高升:“都知道你喜欢马梓健。用不着这么快就替他说话吧。”
成蹊捂嘴笑:“就是喜欢他。咋的。”
高升:“关我屁事。”
门外黄天浩大声笑道:“我觉得马梓健还配不上成蹊。成蹊可是我们庄的仙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