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雾国外——淋酒界内。
已夕低声问颜喻:“小姐,该如何走?”
颜喻翻了一页书:“直接过去。”
已夕有些汗颜,往北去,必定会路过淋酒中心,而淋酒便是临柚阁和酒笙楼共同管辖之地,他人都是能避则避,唯独颜喻坐怀不乱丝毫不惧。
“诺……”
子书颐看着颜喻,眼中暗光闪现。
“好看吗?”颜喻依旧看着书,一目十行道:“你已看了我许久了。”
子书颐收回视线。
颜喻放下书,盯着子书颐的脸。
真是长得好看啊……
而后又将视线下移,看着他的鞋子,沉默良久,站起身来,走向他。
子书颐以为颜喻会好整以暇地打趣他,岂料颜喻只是笑了一下:“麻烦往旁边挪一下。”
子书颐摸了摸鼻子,向一旁挪去。
颜喻在子书颐方才所坐之处的下面找出一个大箱子,打开后拿出一个拨浪鼓,摸了摸鼓面,递给了白不顾。
白不顾没有接,只是抽着嘴角问:“你给我这个作甚?”
颜喻歪了歪头单纯无辜道:“你们小孩……”她转了转拨浪鼓,拨浪鼓发出厚重地“铛铛”声,“不就是喜欢这个吗?”
白不顾:“……”
白不顾只好接过拨浪鼓。
颜喻将她位置上的书轻轻放在子书颐手上,语气莫名有些理直气壮:“读与我听。”
子书颐无语地端起书读:“渝盏拿起竹竿,眼看便要打下去……”
颜喻打断他:“不是这段,”她将看到的那段指给他看,“喏,这段。”
“……”子书颐停顿一下:“渝盏忽觉被人环住了腰,反射般地用手肘向后击去,呵道:‘谁!’”
就这般读着,颜喻闭上眼,好似睡了过去。
俄顷,子书颐的读书声渐渐减弱,听她呼吸均匀,见她面容平和,便将书放下,将鞋上绑着的刀抽了出来,缓缓靠近颜喻。
白不顾见此瞪大眼睛,子书颐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白不顾点头。
眼看子书颐准备划向颜喻的脖子,她的手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白不顾不知怎地松开了手中的拨浪鼓,它掉在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子书颐发现颜喻悠悠转醒,立马将手中的刀放回原处,回到自己坐的位置,冷冷地盯着白不顾。
颜喻揉了下眼,帮白不顾捡起掉在地上的拨浪鼓,手摸了摸鼓面,将他重新塞回白不顾的手中,嘟囔道:“都多大了,连个小物什都拿不稳,”随后对已夕说:“已夕,去最近的客栈。”
“是。”
待到了客栈,已夕方问:“小姐,先前说好了要去七玄,怎地改了主意?”
颜喻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却并未怪罪她突如其来的无礼:“耳线。”
经她这么一说,已夕方似恍然大悟一般。
颜喻:“何况……听闻桃叶渡现在九幽,他的《沉鱼》这般好看,不去拜访当真是可惜了。”
已夕:“……”
入客栈休息后,颜喻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陷入了沉思,随后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