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用这些人。
至于如何处理这些藩王,秦骛还要再盘算盘算。按照秦骛的行事作风,他一定是一起杀了的,现在不造反,不代表以后也不造反,养在外面总是不舒服,干脆就杀了。但是现在,他和扶容才刚刚重逢,扶容和他们的关系又都还不错。秦骛当然也不敢再随便杀人了。还是问问扶容。当天晚上,扶容和秦骛一起,处理皇帝留下的奏章。灯烛明亮,扶容穿一身白衣,伏案写字,白皙的侧脸如同白玉一般,泛着莹润的光泽。他神态认真,专心批复奏章,也没有注意到秦骛在看他。秦骛凑到他身边,看一看他在写什么。扶容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他。他的眼睛还有点红。“怎么了?”秦骛看着他写的东西,却道:“写得没错,继续写。”扶容低下头,继续写字,随口道:“在淮州的事情,淮王不喜欢批复这些东西,都是我来写的。”扶容想了想,又道:“陛下驾崩的消息,只有跟随南下的大臣知道,还没散播开陛下病了,由你总揽朝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波。等回了都城,一切就都好了。”秦骛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扶容正色道:“还有,等回了都城,这次苦守在陛下身边的大臣们,都要嘉奖晋封,他们也是共患难过的,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带他们去打仗,还……还不管饭。”秦骛颔首:“嗯,有道理。”“对了。”扶容又想起什么,“陛下临终之前,一心牵挂着皇后娘娘,让我们安排皇后娘娘出宫,不必死守在宫中。”“你登基的话,皇后娘娘再留在宫中,也不太方便,所以还是放她走吧。”“我是这样想的,在陛下丧仪那天,对旁人就说,皇后悲伤过度,追随陛下去了,等过几个月,空棺与陛下一同下葬,再把她送出宫去,这样也就稳妥了。”秦骛又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眼前就是这几件事情。”扶容想了想,“还有,魏王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要把他杀了吗?”“你说。”“我觉得,留他一命未尝不可,但是——”扶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干脆从现在开始,废掉藩王制度。”秦骛眼睛一亮,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陛下从前无比仁德,兄友弟恭,尚且落得如此局面。藩王封地山高路远,陛下虽然加了监国使,但也难保监国使与藩王串通一气。”“依我看,干脆废掉藩王制度,让他们留在都城里,做个富贵闲人,也就罢了。若说封地,就在都城附近的山头再封庄子田地。”秦骛颔首:“就按你说的办。”“那这回我们回都城,惠王与淮王一起。”扶容想了想,松了口气,“这回是真没有事情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低下头,继续看奏章。秦骛看着他,表情一滞,皱了皱眉,反问道:“扶容,没事了?”扶容揉了揉眼睛,提笔沾墨,随口应道:“嗯,没事了。”两年未见,扶容确实长大了不少。回批复奏章了,还会盘算政事了,他开始变得沉稳冷静,做事情滴水不漏。可是——秦骛哽了一下,凑上前,不可置信地问他:“扶容,我不是事儿啊?”扶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唔?你怎么了?”:,,.83白茫茫的雪地里。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就像是被分隔两边。秦骛身后,是他的属下,而扶容身后,是魏王派来的追兵。几个追兵全部给秦骛解决了,此时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身下,缓缓地有鲜血渗出,洇透积雪。秦骛的属下们上前,熟练地补刀,确保敌人都死透了。隔了两年,终于将人重新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还有温度,秦骛抱得很紧,舍不得松手,几乎要把扶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原本以为,要到了青州城里,和魏王打一仗,才能见到扶容。扶容骑着马,朝他跑来的时候,秦骛简直是欣喜若狂。秦骛抱着扶容,贴了贴扶容的脸颊。秦骛的脸有点儿冷,扶容方才还戴着帽子,有些暖和。冷热相接,扶容没忍住往边上躲了躲。秦骛却不肯,强硬地按着他的脑袋,同他碰了一下脸颊。扶容刚才戴着帽子,闷了热气,现在帽子被风吹掉了,不知是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还是冰天雪地里,脑袋上的热气凝结成小小的冰霜,挂在他的头发上。扶容穿得一身白,头发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像是个小雪人。秦骛按着他的肩膀,想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