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难看:“你知道盖格干的是什么买卖?”
“租卖淫书的买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盯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有人对他下手了。”他轻声说,“你准是知道点儿内情。今天他没有到书店去。书店的人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给他打电话,这里也没有人接。我到这儿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我在地板上发现了血迹,在地毯下边。我在这里还发现你同一个女孩子。”
‘这个故事说得有点儿牵强。”我说,“也许你能找到个乐意的买主,把这个故事推销出去。但是你的故事里还缺少一个情节。今天有人把他的书都从店子里转移走了——他出租的那些美妙的书籍。”
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说:“我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当兵的。你似乎知道不少事。你想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盖格是遭了毒手了。我认为这是他的血。暂时隐匿起尸体是为了把书转移走。有人把他的买卖接了过去,需要一点儿时间重新组织。”
“他们是溜不掉的。”艾迪·马尔斯狠狠地说。
“谁说的?就凭你同外面汽车上的两个打手?咱们这个城市现在越来越大了,艾迪。最近有不少挺有势力的人都在这里安上据点了。这就是城市发展活该受到的惩罚。”
“你他妈的说得太多了。”艾迪·马尔斯说。他露出牙来,吹了两声口哨。外面车门砰的一声响,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跑出树障来。马尔斯又亮出他的鲁格尔手枪,对着我的胸膛,“把门开开。”
外边门把手响了一阵,一个声音在叫喊什么。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鲁格尔手枪的枪口看上去像是马路地道的入口,但是我还是没有动。我的身体不防弹——这个概念我早应该习惯了。
“你自己去开吧,艾迪。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号施令?你要是客气一点儿,也许我还能帮帮你的忙。”
他两腿僵直地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走到房门前边。他一边用眼睛盯着我,一边把门打开。两个人连跌带滚地撞进屋子里,手在胳臂底下忙着摸手枪。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皮肤白白的、漂亮的小伙子,是个拳击家,因为拳击,鼻梁是歪的,一只耳朵像块小牛排。另外一个人是个细挑个儿,金黄头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个人两只眼睛生得很近,目光惨白,一点儿神色也没有。
艾迪·马尔斯说:“看看这只鸟身上带着家伙没有。”
金黄头发的家伙亮出一支短把枪来,对我比划着。拳击家侧着身子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翻我的口袋。我无精打采地把身体转个过儿,像个展览夜礼服的时装模特儿。
“没有枪。”他声音在嗓子眼里说。
“看看他是什么人。”
拳击家把一只手伸到我前胸的衣袋里,掏出我的钱夹。他把钱夹打开,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姓名是菲利浦·马洛。住在富兰克林大街哈巴特·阿姆斯大楼。私人侦探执照,徽章,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是个私人侦探。”他把钱夹放进我的衣袋里,轻轻打了我的脸一下,转身走开。
“你们走吧。”艾迪·马尔斯说。
两个枪手走出屋子,把门关上。听得见他们又走回汽车里去了。他们把汽车发动,叫马达空转着。
“好吧,说吧。”艾迪·马尔斯呵斥道,两条眉梢直招飞到前额上。
“我还不想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为了抢夺他的买卖把盖格干掉,这样做太不高明了。我不认为是这么一回事,假定盖格真的已经被杀害了的话。我认为书店里的那位金发女郎不知因为什么好像吓掉了魂似的。我猜得到是谁把书弄走的。”
“谁?”
“这是我还不想说出来的事件之一。我要考虑我的雇主的利益,你知道。”
艾迪耸了耸鼻子:“那个——”他立刻又把底下的话吞下去了。
“我想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我说。
“谁把书弄走了,当兵的。”
“我还不准备说,艾迪。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他把鲁格尔手枪放在桌子上,用手掌拍了拍:“这个,”他说,“而且,我还可能叫你说得有点补偿。”
“这倒是个主意,别让手枪掺和进来。金币的声音我总是听得很清楚。你准备叫几块金币敲出声来?”
“为了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啊?”
他砰地把桌子一拍:“你听着,当兵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就问我另外一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