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悲伤的日子,足足过了一年,然后终于有了件喜事,我那惟一仅剩的妺妺端柔要嫁人了……”他顿了一顿,苦笑说,“你一定想不到,她要嫁的人是谁?”
如同一股魔力,促使徐开尘追问:“是谁?”
他说:“就是当初阿玛强迫端敏要嫁的人。”
“呀!”徐开尘喉头发出一声低喊。
“很可笑,是吗?”端文笑的比哭还让人心酸,“我额娘天真的以为,不管是正室或偏室生的,同样都是王爷的女儿,所以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把端柔送上了花轿,还以为,女儿觅得富贵人家、嫁得好郎君,哪知道竟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为什么?”她茫然而疑惑,“明明是喜事,又怎么会变成悲剧呢?”
“额娘刻意隐瞒端柔出于偏室的身分,没想到竟在喜宴上被人当众揭发,对方是有名有望的大户人家,怎禁得起蜚短流长,当晚两家就闹得不欢而散,可怜的端柔刚进人家门就受尽冷眼和派头,还得要忍气吞声,最令人气愤的是新郎当夜即出走,四年来音讯全无,教端柔白白守活寡,你说这能不是悲剧吗?”
徐开尘睁大了双眼,她能说是悲剧吗?不!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心脏不断的绞紧、绞紧、绞紧。
“这件事让我们家成了全北京城的大笑话,让阿玛和额娘无颜再继续待下去,在一个机缘下,双双远赴日本,在那里开始重新生活。”
他叹口气,心情十分沉重,喃喃的说:“死的死、走的走。就这样不到两年一个家全散了、全散了,我才知道,想要孤独是很容易的。但想重温家庭之乐却难如登天,我奇怪自己当初怎会有逃离家庭的念头?但这一切都已无法再挽回了。”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思绪涨满哀与愁,然而这一切徐开尘竟然只能表示沉默,也许这正是最大的悲哀,但惟有她知道。
“开尘。”端文喊,有些乏力,有些凄苦,“这就是我所谓的‘残酷现实’,如果你是端敏,你还愿意活过来吗?你还愿意面对这一切的残破吗……不!你不会愿意的,相信端敏也不是,而我--也不愿意。”
眼眶的雾气聚集成泪水,泪水倏然滑落,徐开尘连忙伸手拭去,掩藏心中的痛,“对不起!我一向不懂得控制情绪,眼泪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