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瞪着白思齐,许久、许久,才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清晰的说:“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端敏,她死了,不要让我提醒你,你是如何害死她的。”
白思齐这才明白,四年前端、白两家断绝往来,以及端敏的死,造成端文对他的恨意竟是如此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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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太阳升起,黄金般的光芒洒入五彩池,因而使湖面看起来宛如一片梯田,反映出翠墨交叠的蓝绿色天空。
多少年前,这里经是一位小女孩梦中所祈盼的仙境,朝朝暮暮只为了等待心中钟情的男孩实现诺言,与她在仙境内相依相偎共度一生。
但是一日男孩为理想远赴他乡求学,此去经年不再复返,小女孩的梦醒了也碎了,如今仙境依旧,而男孩的承诺远去无踪,只留给女孩无限的痛楚与悲思……
突然。端文的声音划破岑寂--
“我相信如果我妹妹还活着,她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地方。”
徐开尘大吃一惊,随即从冥想之中回过神来,定眼望去,正看见端文冲着她善意的微笑。
“很抱歉!”他说,“我不是存心打扰,我想我大概是环境不适,一夜辗转难眠,看着天亮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上了你。”
她做微耸肩,轻笑不介意。
“我想在这里生活,一定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他又说。
徐开尘轻叹:“这里同样会有生、老、病、死,人生之事同样不能免俗,所以……一旦你愈是想避,却会发现愈是避不了,好象‘人’就是天生的麻烦体。”
端文沉默片刻,她纳闷举目望去,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她一怔连忙低下头,嗫嚅的说:“也许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一时随性随心,没有其它的意思,请你别介意。”
他走过来,轻轻拍打她的肩头,柔声笑说:“想说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和我在一起不需要觉得拘谨,你可以当我是一个--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徐开尘看着他,漾起了微笑。
“你真好!”她由衷的说,“端敏真是幸运,有你这样好的大哥。”
“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徐开尘一怔,忙道:“很抱歉!我不该提起她的……”
“不!你不需要感到歉疚。”端文接口说,“其实我并不希望她还活着,宁愿相信她已经死了。”
她大大一震,相信自己脸色一定极差,因为他又说:“如果我的话使你感到不舒服,就请原谅我的过分坦白,因为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保护她……”端文一顿,径自笑了起来,“你一定认为我很矛盾,说话颠倒不清,可是惟有天知道现实何其残忍,如果端敏在地下有知,她一定也会赞同我的话,眼不见为净。”
他的话深深吸引了徐开尘,他眼里的伤痛勾引她的心一阵抽紧,她不由得想了解,不由得想去探究,于是她大着胆、小心翼翼的问:“也许……你可以将你所谓的‘现实’告诉我。”
端文注视着她,眼光迷迷蒙蒙的,内心几经挣扎,好半晌,才说:“那年我远赴东北,全家我只告知了她,我以为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谁料到就在我搭火轮船前往英格兰的前夕,我竟辗转得知她额娘的死讯。更想不到,当我千里迢迢奔回故乡时,迎接我的却是她的丧礼。”
徐开尘的眼眶不觉蒙上一层雾气。
端文重重叹了囗气,“你还想听下去吗?”
她眨眨眼,点了点头。
“她的死带给我们莫大的伤痛,大家都责怪自己未能伸出援手,甚至反而加促了她的死亡,特别是我阿玛,他的自责最深,他也因此脑溢血而瘫痪在床上,成天就叨念着为了面子害死了妻女,怨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无情……其实这又怎能全怪他呢!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谁又想得到呢?”端文双眼迷蒙,声音悲切,彷佛过往一切仍历历在目。
“他没错!”徐开尘喃喃自语,融入他的故事里。
“这其中转变最大的要属我额娘,大家都以为她不甘身为侧室,所以才会对大房多加挑剔,其实额娘真正介意的是阿玛对大娘的真爱,一个得不到丈夫的心和没有家庭地位的女人是最可悲的,所以她总希望引起阿玛的注意,甚至不惜伤害到无辜的人。但是大娘的走和端敏的走,让她彻底的觉悟了,因为她发现即使大娘死了,她依旧无法取代大娘在阿玛心目中的地位。”
端文深深吸口气,又继续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