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几口气,不理会屋外传来的阵阵求饶,良久才略微稳住了些。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发怒,可是偏偏这府里除了大少爷大奶奶和少数的几个丫环家丁之外,没几个懂事的,每每生事,实在叫她无法省心。急了一阵,又哭一阵,继而叫丫头道:“暮子,扶我起来,去西院瞧瞧。”暮子走进榻前,道:“太太歇着吧,才动了气,这会儿去西院,再一着急,怕是又要头晕心痛了。奴才去西院瞧瞧,回来禀报太太就是了。”“不去也好,我也实在没精神了。你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我有话问他。”大太太道。暮子答应了一声便出了暖阁。少顷,大少爷之涉走进暖阁,来到大太太榻前,道:“太太都累病了,就好生养着吧,何苦又烦心呢?”大太太见到儿子进来,心一下子软了好些,眼泪禁不住又落下来,叹了口气道:“我的儿,我哪里是能清闲的命啊?你瞧瞧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天少得了我?”
之涉上前在大太太榻沿上坐下,微笑道:“以后,就让儿子来替您操心吧!您忙活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福了。”
大太太伸手握住大少爷的手,摩挲了几下,一时无言。人人都说女儿贴心,大太太一辈子只有这么个儿子,倒是觉得温文尔雅的大少爷比女儿更贴心几分。“咱们府里这是多事之秋啊!你瞧瞧,上上下下闹得人仰马翻的。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有那些个下作的小娼妇唯恐天下不乱,嚼舌根也不挑时候!眼下二太太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找大夫了没有,还治得好治不好?”大太太道。大少爷正色道:“我去过西院了,二太太蓬头赤脚地在院子里乱跑,边跑嘴里还边喊着:‘我家老爷升官了,我家之汶娶亲了,我家沁儿当了纳兰家大少奶奶!’边喊边大笑,看情形真是疯了。我差人去叫了孙大夫,这会儿正把她按在床上针灸呢。”“那还能好吗?”大太太问。“怕是好不了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