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个人……对我说,吸鸦片可以镇痛安神。我不应该听他的话。玟渐渐离不开鸦片,我这才后悔。本来,如果当时让她戒还是能够办到的。可是那时恰巧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然后我就出国去了。过了几年回来,发现玟的烟瘾更大,想戒已经很困难了。我曾劝过她,可她……。家里其他人也劝过,可是她不肯听……总之,就这么一天天拖到现在。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一开始就没能保护好她,后来又让她染上烟瘾,更是跑到国外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她恨我……,是应该的。”
素秋听得脸色发白,虽然琉玚的叙述中有几个地方很含糊,不过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始末。
她很想说几句责怪的话,因为琉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大失所望,她不能想像作为哥哥,他竟会抛下自己有问题的亲妹妹一走了之。
可是看看琉玚含泪的双眼,绝望的眼神,她又将话咽了下去。
琉玚不过只大琉玟六岁,当时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还没有现在的艳春大。做出那个选择纵然有错,也是因为别人的教唆,到底也不能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去。但是,看到他们兄妹现在这个样子,素秋又感到十分心酸和无奈。
她默默抽出条手帕递过去:“卫大哥,擦一擦吧。这事不能全怪你的。那个人,是谁呢?你怎么会听信他的话?”
琉玚接手帕的手一僵,然后慢慢擦了眼泪,望着书柜轻声回答:“那是银楼里一个掌柜,平时很照顾我们兄妹,父亲在世时也是倚重他的。”
“怪不得卫大哥这么听他的话。”卫大哥是将他当父亲的影子来尊敬的吧?否则区区一个雇员,怎会让他到现在说起来都没有过多恼恨的意思?
素秋忖度他的心理,暗暗想。
“是啊。”琉玚飘忽地回答,将手帕折好。
何止是听那人的话,当时的他简直是对那人言听计从。只当那人是在为他们兄妹好,只当那人是父亲倚重的人,只当那人对他明显异样的情愫不直接拒绝就是心里也有他。
似父似兄似爱人般的感觉让青涩懵懂的少年毫无保留地依恋爱慕,到头来才明白那不过是一场算计,一个令人恶心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