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可是想到艳春一定不会允许,她不由丧气地叹了口气。
六楼果然安静,楼下的嘈杂一毫听不见。红漆地板打着蜡,亮得能照出人影。顶头有面大窗朝西,可以想见夕阳西下时,这条走廊一定会金光灿烂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琉玚让他们进到一间小会客厅,里面摆设不多也不奢华,都是些耐用的东西,也似已经用了很久,但保养仍旧很好。
素秋坐在椅里的米色织锦软垫上,手摸着光滑的水曲柳扶手,感慨不知得被多少人多少次摸过才会有如此的触感。
琉玚笑她太敏感,自己走回门口,提高声音吩咐:“来客人了!泡两杯龙井,再把新打的首饰拿几盘来!”
他的语气很随便,似是不甚在意,扶在门框上的手关节却有点泛白,脸上则泛红,似既紧张又欢喜。
艳春瞟了他一眼,转头问素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跳得有点快。”素秋撅了撅嘴,向艳春撒娇。
“下次走慢点,这个楼梯有些陡。”
“知道了。”
兄妹俩正低声细语,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接着一个身穿青衣的人走进来,手上端个托盘,托盘里有两只白瓷薄胎定窑杯。
三人一照面,不由都是一怔。素秋不自觉地“咦”了一声,灵动的眼睛聚焦在那人脸上。
那人身材清廋,微黑的脸清秀斯文,抿着略厚的下唇,神情冷淡,正是昨夜那个在卫家门外徘徊的男子。他的头发又柔又短,乌黑发亮,并没有一根雪丝。
他安静地放下茶杯,又回身出去端来几盘珠宝首饰,然后垂手立在一边,竟似卫家伙计的举止。但他脸上有微微的傲气,薄薄的眼皮明显不是不敢抬起,而似不屑,神情上又不太像看不起余家兄妹。
素秋越看越迷惑,不明白这样一个清标傲骨的人怎么会屈身在卫家当伙计,随便听人使唤。
她悄悄看向艳春,他却像一无所觉,轻轻呷口茶,称赞:“好茶,琉玚兄好存货。”
他是在称赞茶叶,可是琉玚心里有鬼,总觉艳春另有所指,只是讪讪而笑:“见笑了,玚自家的茶,别的不敢说,泡茶、品茶玚还略有些心得。”
“琉玚兄怎么忽然客气起来了?好就是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