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放暑假我也没事。”
卫琉玚失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喂!说话注意些,谁是闲人?谁每天睡到日正午,谁起早摸黑地谈生意出苦力?”
“闲人自然是你!我是贤人,好不好?贤人用脑过度,自然要休息。哪像你,就知道乱跑。”周小姐白他一眼,牙尖嘴利地还击,言谈间显得同卫琉玚极熟悉。
素秋吃菜,笑嘻嘻地听他们斗嘴。艳春帮她倒茶,不住替她打扇。菜馆虽然有电风扇,可是地方太大,根本不够风凉。
这时,外面街上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号:“给我,快给我!就一口,求求你!!”
酒家里的人听见声音,纷纷跑到窗口去看。素秋他们这桌正好靠窗,只一探头就可以看清下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对面马路已经围了一堆路人。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瓜皮帽的男人腋下夹只青瓷花瓶,正在奋力向前走。可是有个人倒在路上抱着他的一条腿,拼命拖住了不让他走,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瓜皮帽男人涨红了脸,显然怒极,回身踹地上男人,骂:“抽!抽!败家的不肖子,抽死你!”
地上的人虽衣上印了灰扑扑的鞋印,却仍是死死拽住那人,不住哀求。
素秋见地上那人的一身青衣十分瘦小,可是穿在他身上仍显空荡荡的,不由讶异地猜测那人究竟已经瘦到了怎样可怕的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他要抽什么啊?真可怜。怎么没人给他?”素秋同情地自言自语,手按在胸口。她还没有见过有人这样被打却仍是执着的情况,不禁起了隐恻之心。
没有人回答她。艳春知道原因,但不想在人多处告诉素秋,他认为这种事还是私下交待给她比较合适。琉玚注视那个不断被踢得翻滚却始终不放手的人形,目光幽暗。健谈的周小姐也住了口,看看青衣人,再悄悄瞟琉玚一眼,脸色难看。
“是赵家的小三。大概又偷家里的东西出来卖,被他二叔发现了。”有人在附近低声说。
“他也够受了,气死他亲爹,他二叔养着他,却只是偷。”另一人摇头。
“不偷怎的?他二叔只会养着他,难道能帮他弄那玩艺?”先一人不屑地反问。
“就是,好好一个家业,硬是叫他不到二年就抽光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怨谁呢?”另一人叹息。
“所以说,好人当不得。你信不,他二叔再留他,自己家也要完了。”
“可是兄弟的儿子……”
素秋听着他们议论,渐渐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打算认真听听,琉玚问她:“小秋,吃好了么?吃好了咱们就走吧!下午还有更好的去处。”
“嗯,好吧。”素秋不太情愿地回答。
琉玚扬手叫来伙计,会了钞,四人一起下楼。门前那堆人已经散了,那对叔侄也不见踪影,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戏。
下午,素秋虽然仍玩得尽兴,却觉得琉玚有点心不在蔫,好几次叫错她的名字不说,介绍景物时居然前言不搭后语。周小姐也像有心事,没有早上那么健谈。
回到卫家洗过澡,素秋去找艳春,谈起下午的感觉。艳春也有同感。兄妹俩猜测半天,也没有找到可能的原因,似乎自从用过午餐另外两个人就突然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抽鸦片,素秋是第一次见未免好奇,可是琉玚和周小姐为什么会态度改变呢?这是个问题。
十五
琉璃是个好热闹的,家里来了两个人品相貌都出色的客人,让她突发奇想地要办派对。这也不是头次办,卫家老太太没有意见,她娘卞氏贴了些私房,派对就华华丽丽地准备起来了。
因为琉玚不赞成大办,说人太多乱糟糟的,天又热,别聚一齐中暑几个就麻烦了。琉璃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就放弃了遍请城中相识的原定计划,改为只请平日关系较为亲近的几家少爷小姐,即使是这样粗粗一算出席人数也将近二十个。
琉珏一向对派对之类的洋东西不感兴趣,任琉璃催了几次也没有从学校回来。琉玟要早起练嗓,不能晚睡,也没有参加。只有琉玚,硬被琉璃抓来配给了一个没有男伴的小姐,陪了整晚。
素秋有些不安地私下对琉玚说:“璃姐姐专为我们办派对,真是不好意思。”
“你别听她的,说是为你们,其实是找了个名头开舞会。上次办派对的理由更绝,你猜是怎么的?是什么为庆祝二叔和卞姨结婚二十周年!二叔自己都不知道,回来看见家里一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