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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老康家再也没人敢对乌拉无理,讲好的条件是:不能再让乌拉干重活,不能小看她,也不能让外人的欺负她,希胡说:“要是再敢对我姐不好,我赫老四就把你们老康家的祖坟给掘了!”。
“哪敢啊,哪敢啊”老两口直保证说肯定不会了。
虽然,这些条件老康家都答应了,可无论怎么说这事都让赫家窝火,多丢人啊。但退一步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乌拉有了一个后代。因为,既然老康家能干出了这等不是人的事儿,就不会让乌拉的男人再回冬古河,如果乌拉再守下去,没有手续也走不出来,再没有孩子后半生怎么办?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可气昏了赫老太太,老太太从没吃过这样的亏,上火了,躺了半个月才起来。她感觉这件事,在赫家园子不好说,在黄安口不好说,在祖宗面前不好说,在媳妇面前不好说。吃不下睡不着,嘴里起了一片大水泡,张嫂给做碗面汤,图兰格一口一口地喂老太太,老太太丝丝哈哈地不敢咀嚼,一遍一遍地说:“这不是欺负赫家的人么。”
可是,赫老太太终究是李腊月,后来,她想明白了,她说:“丑了,也就不能俊了,谁要笑话,那就就笑话吧。我不堵住他们的嘴,我不是配做赫家园子的女人!”
只是乌拉后来和正常人还是不一样,常抱孩子回赫家园子,她没有羞辱感,看见老太太就说你外孙想你了,见到兄弟们就说你外甥想你了。
人人都回避。
有时就捎信来让去那边接她,也只有老四希胡去接。老三不去,他说太丢人了,乌拉来了谁也不给个好脸儿。卢球球围着大姨转来转去的,试着穿大姨给做的小鞋,多好看啊。球球用小手从小葫芦头里摸出好多的干梨坨,花生之类的给乌拉大姨。
这会儿,赵茑茑看乌拉在老太太这边住下了,就过来说是看看,其实是取鞋,说乌拉的活儿好,做的鞋也结实耐穿。赫老太太不正眼看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大媳妇。
这个赵茑茑嫁过来的时候,一进赫家见赫家家景还可以,就从瓦尔喀什老家介绍了两个姑娘进了赫家的门儿,老三希里媳妇赵玉蝶是赵茑茑的叔伯妹妹,老二希朵的媳妇赵婉婷是她的远房侄女,因此赵姓在赫家媳妇中占了很大的比重。
瓦尔喀什姓赵的能占上一半,有人说赵家是宋徽宗的弟弟赵佶的后人,按理儿,赵茑茑应当是个有好的遗传好的教养通情理的女人,赫老太太说:“得了吧,不应该我当婆婆说的,山大,什么鸟没有,茑茑,一听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儿。”
图兰格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想笑,没还是没笑上来。
赵茑茑是一个多事的女人,背地里和赵玉蝶总在一起议论将来赫家园子的女主人会是图兰格,因为老太太就是器重她。赵茑茑分析说:“如果,将来赫家园子的掌权人是她,那金色的匣子还有那里的宝物将来都会是她的,那宝物到手谁还能放手呢?”赵玉蝶说:“那要是将来她嫁人了,匣子也会带出去吗?”赵茑茑说:“她嫁个屁吧,就在这守她一辈子的寡吧,这会连个下人祁玉也嫁不上了,老太太能让她走?她也扔不下孩子啊,有老太太在,哪个男人敢接近她,找死么。你看她那面色,一看就没有男人的样儿,像黄了的花儿,脸上也有绉纹了,这么年轻就守着,遭罪去吧。”
赵玉蝶说:“女人没了男人可不行的,我们老三一个晚不回来,我这心里空空的,我可不能守空房。我们从结婚到现在,晚上睡觉都是ròu贴着ròu,不贴着我也睡不实。”赵玉蝶诡秘地一笑。
赵茑茑说:“老的小的都守寡,老寡妇最难斗。”
“那你说,她表面装的那么正经,不想男人么,要是想了怎么办?”
“那都是表面像个人,背后说不上都怎么回事,谁也没给园子里女人上锁,哪个想怎么的老太太也把不住她,她就是不‘走道儿’不出这赫家园子这几亩地儿,园子外的男人也多的是啊,谁知道她们是不是真清白。”赵茑茑这么说。
“你说她和祁玉真的没事吗?”赵玉蝶问。
“哎呀,那不是明摆着吗,那房子里就一个老太太和几个孩子,有没有事鬼知道。他夜里进屋子里两个人扯完就走呗,也不留什么记号”
“也是”赵玉蝶说。
有家的女人喜欢窥视单身女人的生活,窥视单身女人的隐私。
赵玉蝶说:“老四媳妇图加亚和老五媳妇佟秋桐都和老太太挺好呢,老四媳妇那是图兰格的姑姑,在她面前说话也得注点意的。”
赵茑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