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晨述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了,转眼瞥见桌角的那封信,他一言不发地睃了一眼信,突然冷笑将信掷在地上,紫衣虽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也知道必定是潋滟爱慕之言,紫衣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该任由赵潋滟无知无觉地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她虽有苦衷却也是一大过失。
她犹自想着,心飞到千里外,骤然被郁晨述抓住胳臂:“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将我转手他人了是不是?我就像一件玩具你玩腻了就随手丢给你的随便哪个朋友是不是?!”
他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她毫无惧意地直视他的眼瞳,他究竟软化
下来:“紫衣,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我也不知道见到你我怎么会魔怔似的…”
紫衣平静道:“没关系,你的一切早已与我无关。”
有关系呢?她与他早已走到尽头。
晨述道:“我知道你对我是失望透顶了,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是绝不可能向左家妥协,从我娶左安兰的第一天我恨透了他们家的每个人!尤其当你流产时我便发誓我要狠狠向他们报复,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便咽不下这口气!”
远远传来孩子的哭声,
他的眼眸里尽是嗜血的冷酷之色,叫人看了不han而栗。也难怪,如此桀骜不驯的郁晨述受人掣肘十数年,多年来翌晨大权皆由左老爷子掌控,还不得不对左安兰假以辞色,无人明白他心底的恨。
紫衣冷冷说:“你要报复便报复,不需要告诉我,也不要把我扯进来。”
晨述道:“紫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若不是你,我绝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所以,我恳请你:回到我身边。”
她不回头地走到门口,他在她身后说:“你现在是不是跟蒋璧白在一起?”
紫衣沉默。
晨述缓缓道:“祝紫衣,你给我听好了,我郁晨述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我的女人绝无可能让他人染指半分,你若是嫁予他人,蒋璧白也好,别人也好,只要那人不是我,你们结婚当日便是你两人劳燕分飞之日,我说到做到!”
她有些疲倦地走到公司门口,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喇叭“叭”一响,剪断她凌乱的思绪,她抬头只见蒋璧白从汽车探出头如沐春风的笑,她上了汽车,璧白道:“我听潋滟说你陪她来翌晨,我就赶过来看你,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她沉默许久突然说:“蒋璧白,我……”
他只是微笑着坦然按住她的手:“我知道郁晨述,我知道——一直。但我很满足,我心知若非如此我是绝不可能追求到你的,我心知,学会接受人性的不完美才能得到完美的幸福。”
她说不出口分离,只觉得彻骨疲倦,无助地将身体靠在蒋璧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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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苏眠的长篇小说《莲花落》开始在衢南《民主报》连载刊登,大爆冷门地引发轰动,在北望仅仅是小有名气的苏眠在衢南成为炙手可热的通俗小说作家,连载一月便使得《民主报》卖得洛阳纸贵,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苏眠不得不修改《莲花落》结局,原本草草收尾的最后二十回重新展开情节,将前文很多线索和伏笔写出来。
苏眠虽然忙于赶稿精神显得很疲惫,但她终于成名了!从十几岁开始写作,到现在也有十余年,有些东西盼望
太久,痛快也不那么痛快,紫衣觉得她享受成名带来的快感似乎有那么些有心无力,但她毕竟是成名了!苏眠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在议论《莲花落》,隐匿在市井茶馆中听人猜测能写出这部作品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每天走到报摊上时都要看看《民主报》卖得怎么样。
六月,《莲花落》连载完毕,开始发行单行本。
七月,紫罗兰决定购买下《莲花落》的电影摄制权,同名电影开拍。由苏眠亲自操刀编剧,马上开镜拍摄。
同年十一月,《莲花落》拍摄到四分之三的长度时,一夜之间,翌晨公司在衢南各大报纸上头版刊登启事,声明“翌晨公司已向内政部呈请取得《莲花落》正式摄制电影和上演舞台剧的专项权,以后任何人不经翌晨公司许可,不得摄制影片和上演舞台剧,否则将依法起诉。”引起电影界一片哗然,紫罗兰与翌晨已是影坛数年来并驾齐驱的两驾马车,虽然偶有嫌隙却也还做做表面文章甚至有意避让与紫罗兰的冲突,如此公然撕破脸,人人都在猜疑郁晨述点燃战火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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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