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她是风闻够了,某某女明星被曝暗恋他,某某女明星追求他,某某女明星为他
自杀…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安分守已过日子的男人,做他的女人就要随时准备好他被其他女人夺走,做他的女人要么学会视而不见他的贪婪与花心,要么就要学会不要爱他。
在无尽疲倦与han冷中,她恍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二十二年前她开始了她的人生,从开始就这样痛苦不堪,她与他的痴缠注定要不死不休。
天亮了。从来不知白天与黑夜如此天遥地远的距离,正如他与她从今往后的距离。
回到家中,一个人迎面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她机械地抱住他却是再也放不开手,热泪纷纷落下来,郁晨述恐慌地说:“我出去转了一圈没地方可去,你母亲说你一直没回来,我到处找你,你这一夜跑到哪里去了?”
紫衣望着他眼中绞缠的血丝,掩不住的疲倦,竟也是一夜未眠,他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卡其色的风衣!而是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她这时才缓缓记起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她居然看错了!她居然会认错他的背影,她居然对他疑心病重至此。
她哽咽道:“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我跑出去找你…对不起对不起…”她水眸莹然,秋波欲流,他凝睇着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第二天,紫衣非常顺利地拍完《春愁南陌》春愁与晟煊重逢转折性的一幕,当天一次性通过,子琛赞不绝口,赞其为“感光最快的胶片”。
可以说,她在心理上完全接受了郁晨述,然而她仍有她的顾虑,不管怎样她都是辜负了璞渝,在这种愧疚的心情下她和晨述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璞渝自从拿到紫衣那笔钱还了钱过得也算过得悠游自在,只是每次到片场找紫衣五次倒有四次被挡驾,他倒也不苦闷,他那纨绔子弟的风流不羁,几个跑龙套的女演员倒是爱慕得很,每次都与她们聊得不甚欢愉,尤其是潘绣屏,几番攀谈,璞渝惊异地发现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潘绣屏也一心想要笼络曾璞渝,一来女演员本就是吃青春饭,她年纪不小过了三十就等于走下坡路,二来,她本是子琛为了取代紫衣挑选出的人才,如今紫衣回来当她的女主角,导演若是给她安排个有头有脸的角色看着怎么都不合适。工作都是假的,对于女子而言,终身大事才实在。
曾璞渝呢,他本是没有那份心思,只是紫衣生日那晚他提了一份蛋糕想给她庆祝生日,却见郁晨述走进胭脂巷去,他转身路上随手将蛋糕赏给一个乞讨的乞丐。他回家打通电话把潘绣屏约出来,两人去吃
了顿饭,潘绣屏早就听闻璞渝家境殷实,使出浑身解数竭力讨好,她的痴情缱绻是紫衣从未给予他的,令他无法抗拒,此后两人居然隔三差五地背着人幽会。
紫衣原本并不知情,潘绣屏却先沉不住气,曾在多家电影小公司辗转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到翌晨后一点微小的成名可能也被祝紫衣破坏殆尽,她实在寂寞太久了,难得能有这样一件扬眉吐气得意非凡的事,她只是稍稍松松口风这件事很快在翌晨传播开来,不到三天顾琪芳把实情告诉紫衣。这天拍摄机器出了故障,很早就下班了,潘绣屏前脚刚出门紫衣后脚跟出去,潘绣屏走进一家偏僻的咖啡馆,紫衣隔着玻璃看到那个曾握住了她手的男人牵起了潘绣屏的手,她到前台要了一只纸包,将璞渝送给她的那只戒指投进去,她叫一个白俄女招待员交还给他。
她并不嫉妒,也没有怨恨,只觉得一点点的诧异和惘然。
她与曾璞渝就这样结束了,遥遥望着他们的背影,她祝福他们。
从电影院回家的途中下起了小雨,今年的天气甚为古怪,不是梅雨季节却几乎整月霪雨霏霏,难以得见天日。阴雨天气一到下午仿佛连天都要压下来,回到家里已是暮色四合,家里却停了电,她去房东张太太那里交钱,正好看弄堂的倔老头也在,和张先生坐在客厅里侃大山,无非是战乱局势的一鳞半爪,话匣子的声音旋得幽幽的,雨天收不到信号,偶尔听到一两声女人哀怨的歌声,伴随着沙沙声,疑似深闺里寂寂的啼哭。
见到人也不好不打招呼,紫衣叫了声:“张先生,王伯。”
两人稍一点头,王伯拉着张先生说:“你看我这烟丝多好!听说还是私人烟铺订制的…那人也真是古怪,没事就看到他坐在对着巷口的咖啡店,长得倒是俊…我半夜被他吵醒竟也发不出脾气,他就给了我这个让我开门。”两人把玩一番,紫衣本已离去,突然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