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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微低下头:“我今天有点累了。”

他略微有些惊讶,她还是第一个拒绝他邀请的女人,这略略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微笑道:“快去换衣服,这是公司的宴会。”语气已多了一份强硬。

上车时他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自己上了车对司机说了句:“广岛路。”

汽车停在一幢洋楼前,远远就看到一扇扇明亮的宝蓝彩绘穹形窗,仿佛是通往某处的门。他下车,向她伸出手,他是留洋归来呼吸过西方文明空气的人,对他当然不算什么,紫衣却只装作没看到,跨下车门。两人并肩而立,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嚓”声,一路记着追问:“请问郁先生有关于翌晨公司选择收购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华夏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有关原本华夏新电影《灞陵芳草》郁先生有没有信心能再创翌晨的辉煌?”“祝小姐,您怎么看待成为这次‘谁是春愁’全民投票的后起之秀,选票压倒《细侯》女主角关卿卿?”

紫衣虽是镇定,然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从没人告诉她该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她甚至不知道是该不该回答,心像在热水中一般“噗通噗通”跳着,只觉手足冰凉,忽然手心一热,他已紧紧攥紧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郁先生…”“祝小姐!”“给个说法!”在大片大片的冷风吹散,那些声音被门口的红头阿三挡了出去。

进了门口,两位西崽鞠躬,郁晨述领着紫衣走到右手侧甬道一个房间说:“你先去换大衣。”一位穿着水红水渍纹绸旗袍的侍女掀开了石青色帷幔,只见换衣间的橱柜里满满地挂着一件件五彩缤纷的霓裳。紫衣穿了一件白色水貂裘皮大衣,细腻的毛洁白柔软得浑如一团晶莹素雪,脱下来是一件雪青斜襟低开衩旗袍,水亮的绸面上横斜出一枝枝腊梅,嫩黄心子,迎面走来,只觉暗香袭袖。

郁晨述也换好了衣服,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舞会还未开场,他带着她走到舞池边的一副座位坐下,叫了咖啡和点心来,不停有熟人来跟他们打招呼,子琛带了一位光艳照人的女伴来,坐下没两分钟,他自己又被人叫走,紫衣不善于与人周旋,只是缓缓低下头,晨述也不打圆场,这静默仿佛是一条黑暗的甬道,美人笑起来嘴角浮现两朵梨涡,真正的神采离合:“我就是关卿卿。”

《细侯》的女主角,她看过海报,可能是因为不太像…刚来翌晨时有人告诉她关卿卿脾气不太好,据说似乎家世不太清白,若是谈话中对方有这方面的冒犯她一定会让你下不来台的,紫衣拼命在脑海中回忆以前别人告诉她关卿卿的忌讳。

突然听到许多人涌向门口,是紫罗兰的创始人

黎奎生和夫人余霜霜到场了,郁晨述向两位女士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去,座位上只剩下她们两人,紫衣一时望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和灯光在窗上绽出金的花绿的云,一时望着沙灰色的壁纸上是牵连的枝蔓,团簇的珊瑚果子,而她微低着头把手中的咖啡杯子转来转去。描金竹叶青咖啡杯上浮现一朵朵粉色蔷薇,杯沿突兀一抹艳色,浑如一弯蚀月。抬头望见关卿卿眼底淡淡的笑意,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话不投机地聊了几句,关卿卿突然话锋一转:“祝小姐,建议换一下你的口红和香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涂一款会落色的口红是没有前途的。”看着紫衣不解的神色,她耸了耸肩:“我这个人一向明人不说暗话。”站起身正准备走时迎面遇上郁晨述,两人目光针锋相对之时,紫衣突然想道:刚进公司时很多人都说关卿卿与郁晨述关系匪浅,我还只道是她人红是非多,如此看来似乎有三两分眉目。

关卿卿转身离去,舞池旁的俄国琴师正调着琴弦的音色,预示着即将开舞。郁晨述问她:“她跟你说了什么?”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闲聊。”远处响起黎奎生的声音,简略讲了这场舞会的意义,然后是由他与妻子余霜霜开舞,在一支《蝴蝶夫人》中,晨述携着紫衣走下舞池,这是另一个世界,仙乐飘飘,衣香鬓影,即使窗外立时响起炮声,也炸不毁这里。

第一次和郁晨述靠得那么近,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隔着齐肘蕾丝白手套。眼角余光瞥见子琛正搂着一个漂亮的红衣女郎跳舞,与黎奎生和他的夫人擦肩而过,余霜霜穿着玫瑰红露背短袖旗袍,旗袍横斜着一大朵牡丹,她就如同这牡丹艳光照人。整个舞池都是人,挤挤挨挨,差点要撞到人,他主动往后一退,避开了人群,他们是一束湍急的河流,从一束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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