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可怕的预感将他紧紧攫住,明清远惊恐地靠在墙上看着抢救的情况,全身的力量都凝在病房中的明清遐身上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冷的汗流了一背。
“血压已经为零!”
“强心针!”史密斯医生急急为他注射,“插管,准备吸痰。”
于明清远看来,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慢镜头的黑白默片,焦急紧张的医生们皆恨不得有起死回生的妙术,心道这样才不会被明清远拉去陪葬。
明清遐则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胸口一点点起伏也无,右手了无生气地垂在床边,可以清晰地看到蓝色的静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
这世上为什么要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存在?明清远只是恍恍惚惚的,父亲母亲的怜爱,叔叔伯伯的欣赏,连孔宋霭龄都要自己去多学学他,还有,他比他先一步遇见她……为什么你总能先一步抢走我看中的东西呢?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死了,从此我就独一无二。
你死了,她就不会要来找你。
明清远紧紧咬住唇,口腔里面尽是血的腥味——这可是同他血脉相连的哥哥啊,看着他在这里抢救,就好像在猝不及防间,有人把手狠狠地Cha进他的胸膛,尚连着血管,就硬生生地扯出他的心脏。
方才他怎么会希冀他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压迫渐渐减轻,眼前的事物
也清楚了起来。史密斯医生在他面前摘下口罩:“少帅,大少……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吗?”
一模一样的容貌几乎成了一个无从逃脱的梦魇。
到底还是救回来了,明清远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一直笑得弯了腰,笑得流了泪。
“少帅,你还好吧?”史密斯医生惊疑地在明清远的眼前挥了两下手。
“没事,我大哥……这种情况是第几次了?”明清远哑着声音,看着他。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史密斯医生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建议送大少出国治疗,美利坚的医疗水平比这里高得多,而且你也知道,他现在几乎没什么抵抗力,纽泽西州新布伦瑞克的施贵宝实验室又在研究特效抗生素,听说成绩不错。”
明清远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他没有可能醒过来吗?”
“苏联一位妇女在昏迷了一年半后醒了过来,美国一名男子在昏迷了十九年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