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可是她居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和程雪幽会!
她到底要将他置于何种地步?他为她作了那么多的戏——多到,他几乎都要当了真。今天晚上听母亲提及她的事,他便怒不可遏,连思考的气力都没了。
可是她心里到底有几分是大哥,又到底,有几分是他?
呵,堂堂的江浙军总司令,手握十几万精兵的封疆大吏,居然要在电话里用那样去语气去说服母亲自己依旧冷静,也只能这样自欺欺人地去说服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
抬眸,视线触到书架上的《战争论》和八音盒,他的眸子迅速地黯下去,黯得溶进茫茫的夜色里。
明清远起身,预备到别的房间去
睡觉,不想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明顾夕颜。
她微微抬起头看他,这样澄澈诚恳的一双眼睛,让人觉得他顾盼流转间便是殷殷的深情,哪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可是,这双琥珀色眸子里的深情,又有多少是作戏?
“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来了?傻丫头,不晓得冷吗?”明清远莞尔,一笑之间,就仿佛明媚的阳光泼洒下来,阳春三月,冰雪消融,百花齐放,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
这样好看的笑,到底要怎样……才能同方才听到的冷言冷语统一起来?
他有一千张脸——哪一张脸,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便纵有一千张一万张的脸,如果不爱,便都是枉然。
苍穹上的一弯冷月近得就好像能照见人的影子,“吧嗒”,一滴夜露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
倒落得个同床异梦的下场,真是可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怎奈何,终敌不过心中的那道魔障。
那一晚做梦,他梦到了纯白色的莲花。它们含苞待放,需要更多的光明与营养。他看着,觉得心中欢喜,伸出手,想要抚摸,但是就在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那些莲花忽然凋谢了,花瓣一瓣一瓣地落了下来,变成了粉末。
凌晨时分,他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淅淅沥沥如泣如诉的雨声,随从唤他:“二少,火车到站了。”
头痛欲裂,痛得感觉好像被人抵着头颅开了一枪。他在黑暗中挣扎着起身,摸索着穿上衣服。
下了火车,可以看到星光清冷,月光亦皎洁,方才的雨声似乎只是幻听。
家里自是派了车子来迎,一路上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