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乐颠乐颠地送上门的?
她气急败坏,想了想招来路嬷嬷吩咐了一番,开始安安静静地坐等。
萧崇烈不希望自己主动和江尘渺联系,但不代表自己不能让她来见自己。
“克扣物品?没有新的?”次日,江尘渺看着桌上的茶叶,再看看满脸赔笑的太监,眼神里淡淡厌恶。
今春雨水多,茶叶产量少,这种云山雾春据说只有萧崇烈和杜婉馨那里有,送到她这里的就成了次品,这是存心坑她还是在给她下马威?
她才不信内务府会没有。
大羽这么穷?
她想要的东西,没有也得有。
她不习惯忍耐,但也没心思和一个小喽啰计较。
她要找,从来都只找主谋,简单省事。
“准备一下,去见皇后。”江尘渺泼掉茶水,吩咐身后待命的两名婢女。
不管林逐汐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她都接下了。
听到通报的林逐汐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江尘渺嗜穿红衣,这一点林逐汐很早就知道,明明是温暖艳丽的红色,但穿在江尘渺身上,看不出半分温暖,只有种冰凉和清雅,宛若冰雪里绽放的桃花,冰清琉璃彻,极致的清雅造就的不染尘垢的艳。
今天的江尘渺依然是一身明亮的大红,桃花懒妆,轻衣薄绡,姿态雍容优雅,宛若云端上盛开的彩霞。
林逐汐看着她从容自若的姿态,心里叹了口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
有未央宫的小宫女端了黑漆茶盘来,为江尘渺上了一盏油青绿釉的冰裂纹茶盏,又有两个小宫女在她身前的小几子上放了一碟软糯的糕点并一盘新鲜的在井水中掰过的瓜果。
江尘渺并未多看,等着林逐汐开口。
林逐汐抬手示意宫人们退下,路嬷嬷和芷蜜会意地守到门口。
“你不该进宫。”林逐汐沉默良久,见执素向她微微点头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轻轻地开口。
江尘渺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这座皇宫,萧崇烈和杜婉馨,就凭他们也想拦住自己吗?
想太多了吧。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逐汐,见她长发简单地绾成双螺髻,除了固定用的白玉簪再无装饰,清简得让人无法将她和皇后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脸上脂粉不施素面朝天,整个人都素净清淡,不由生出几分兴趣。
还以为她和萧景暄真的一刀两断了,看来她心里还是念着他的,看样子她应该不会坏自己的事了。
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仰视白飞鸟,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待君归来,再做红妆。
“为什么?”江尘渺拈起一颗红艳艳的桃子啃,慢条斯理地问。清甜的桃汁在唇齿间蔓延,她的心情很好,也愿意给他人几分颜色。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林逐汐几乎要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发抖,胸口急剧起伏,她都恨不得将这个慢吞吞的女人打一顿让她清醒下脑子,深呼吸压下火气,她咬牙道:“你进宫,不就是白送个人质进来吗?”
“难道我在王府里就不会被当成人质了吗?”江尘渺感到好笑,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她何必要损人不利己地拒绝?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连萧景暄都没那个本事困住她,何况是萧崇烈?
人多,并不代表力量大。相反,有时候人多还容易坏事,毕竟人多了心也容易杂,不是吗?
所以她真的无所谓。
“你……”林逐汐陡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她撇开头不看这个不肯让人省心的女人,气极反笑,“你的武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要依靠萧景暄立足?你自己没有朝堂的势力,只能依靠萧景暄,所以你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和萧崇烈抗衡,你明不明白?”说到后来谁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之意。
江尘渺吃桃子,不做声。
反正她有实力,不是吗?
“你是傻还是真的不懂,萧崇烈打你的主意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林逐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进宫,是怕自己不会倒霉吗?难道你真希望自己再无宁日?你在王府里,他怎么也动不了你,你个笨蛋。”
嗯?江尘渺倏地抬头,目光如冷电,锋锐凌厉逼人,“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王府……”
“不是,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