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盖着丝衾,露出一截瘦弱的雪肩,脊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毫无章法,一看便没睡着。?a.b\c_w+x·w+..c¢o_m*
陆愠思忖着怎么将她带走。
小姑娘性子倔,心里还恨他。
他孤身一人探.入太子私宅,若被发现了,自己或可全身而退,可带着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陆愠正想着,那榻上的姑娘翻了个身子,显然被吓了一跳,小脸霎白,漂亮的杏眸瞪得圆圆的。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陆愠错愕,即便恨他,也没必要装作不认识吧。
沈葶月迅速坐起身,拔出鬓边发钗指向男人,哆哆嗦嗦道:“你要干什么,你再不走我喊人了,来……”
陆愠迅速上前,掌心捂住了她的唇,皱眉问:“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沈葶月惊恐的摇摇头。
她的眼眸蓄满了泪水,惊惶失措,恐惧害怕,都有,不像是装的。
陆愠心脏渐渐下沉,难不成,太子给她下药了?
那他们的孩子……
想到孩子会出事,陆愠什么都顾不得了。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他不能让沈葶月继续待在太子这儿,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这次是失忆,下次呢,沈葶月会不会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他不敢想。
陆愠脸色冷了下去,抬手便欲劈向沈葶月的后脖颈,却被她狠狠咬住手臂,短暂强烈的吃痛让他忍不住分神。
借着这空挡,沈葶月想也不想,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陆愠下意识朝外面看见,不远处廊下有两道身影正快速的朝这边赶来。饶是他还想带着葶葶走,也来不及了。
甚至,若他再不走,就会暴露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若被困,半月之后的悲剧,就要因果循环再度上演。
陆愠紧紧咬牙,哪怕他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跳窗离开。
沈葶月看着楹窗下那消失的袍角,松了口气。!k\u?a`i+d+u·x?s?./n·e′t~
门外传来了焦急的敲门声:“娘娘,娘娘可是出事了?”
沈葶月佯装梦魇,娇恹恹道:“没事儿,我刚刚做噩梦了,你们下去吧。”
婢女的声音带着警惕:“娘娘真的无事?”
“嗯,你们下去,莫要打扰本宫休息。”
婢女的怀疑偃旗息鼓,顿时告退。
等一切安静后,沈葶月轻轻抚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陆愠怎么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
还好把他赶走了。
半月之后太子逼宫,她是个很关键的角色。太子多疑,如果她此刻跟陆愠回去,指不定太子会换另一个办法逼宫,弑君。
那她和陆愠多出来的前世记忆,就毫无胜算了。
陆愠那边肯定早早做了准备,而她,只需要好好练箭即可。
若她猜得不错,过不了多久,太子便会开始教她精进箭术。
——
皇宫,御书房。
几个参政大臣在御案下奏对,太子从旁协助顺文帝看奏折。
顺文帝看了几个民生折子后便觉力不从心,让太子帮着继续翻读。
太子颔首,随手拿起一个兵部递上来的折子,朗声道:“北境闹起了贼乱,一伙人拥兵称王,在肃州一带作祟,名不聊生,苦不堪言,恳请朝廷出兵镇压。”
顺文帝来之前服食了一颗丹药,此刻摇头晃脑,闭目养神,慢悠悠道:“依太子之见,该派何人前去平反?”
太子放下奏折,眉眼扫过堂下诸臣,定定道:“回父皇,儿臣想,镇国公沙场征战多年,最熟悉北境,若派他平定,无论是时间,还是兵马都能节约到最少,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
太子这话一出,禁军统领赵武顿时出言驳道:“陛下,镇国公年事已高,又卸甲多年,久居长安议事,怕是老胳膊老腿折腾不动。”
太子反讥道:“如此,不如赵统领一同前往襄助,想来战事平定更快。”
赵武一愣:“殿下打趣微臣了,微臣身为禁军统领,掌管着皇城安危,怎可贸然离京?”
两人争执不下时,顺文帝慢悠悠睁眼,虽脸上憔悴布满皱纹,可那帝王的目光仍旧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道:“太子的提议并无不可,既如此,便由镇国公领兵一万率大军前往北境压敌,赵爱卿从旁协助。”
赵武惊:“陛下,那皇宫的安危……”
顺文帝道:“有副统领和侍卫司指挥使在,皇城无虞。”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