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白凤、天平的佛教美术
在律令国家的积极保护和扶植下的佛教,显示了上述特征,作为宗教思想,很难从中发现本质上重要的内容。-x~i*a-o¨s?h_u·o?h¨u′n*.\c*o!m?另一方面,却诞生了也只有在律令体制巨大权力背景下才能出现的绚烂文化财富,这一点可以说是律令时代的佛教在日本文化史上产生的最大意义。
前面已经谈到,当时的佛教是一种巫术。民族宗教的巫术,发源于农村村落共同体的农耕仪式,相对而言不需要大量的有形设施。但是佛教则不同,由于它从一开始就是统治阶级吸收大陆文化举措中的一环,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劳力,建造大陆风格的雄伟伽蓝、精巧的佛像和佛具被认为是表达信仰的行为,结果佛教振兴政策的推进意味着对佛教文化大规模的全盘移植和培育。
除了主持民间葬礼、祈求冥福的佛事之外,当佛教失去了其应该发挥的社会性功能后,寺院便成了与殡仪馆无异的阴森场所。但是,如果说律令时代的寺院是统治阶级注入了巨大财富来经营的新文化舶来品的中心,却并不为过。?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某位文学家说:“我想象着,对自古以来的山野和矮房习以为常的我们的祖先,他们站在连做梦都未曾见过的雄伟伽蓝面前,内心会是何等惊诧。”“伽蓝不只是雄伟,它还拥有若恒久的火焰般直入苍穹的高塔。”“层层叠叠的屋檐线条缓缓流淌,它们在大地的力量与苍穹的憧憬之间轻盈奔放,进而显示出与庄重高雅力量之和谐。红与白的鲜明对比,在屋顶凝重色彩的映衬下,融汇在‘力量之和谐’中。”“更有犹如真理般宝藏的殿堂镇座在大地之上。”“步入殿堂”,“眼前便是支撑天顶的粗壮立柱”。“他们的双眼随即被正面的‘偶像’所吸引。”“看吧,他那圆润光滑的美妙双肩,清爽而又丰满的庄严胸膛,光洁而又舒展的浑圆臂膀,裹着身体垂直而下的轻盈长衣,还有那张温柔并充满无限慈悲的脸庞”,“那是永生之‘佛’的象征”。*l¨u,o,l-a¢x¢s-w,.?c*o?m*如此“精湛的艺术”“不难想象是如何打动我们祖先心灵的”。驱使他们振兴佛教的“无疑是其艺术的魅力”。尽管这也只是“推测”,然而“没有这样的推测,就无法了解古代的艺术和文化”(和辻哲郎《偶像再兴》)。虽然这篇文章只是对产生艺术的社会基础缺乏了解的诗人的想象,但是,却一箭中鹄地说出了七和八世纪寺院在文化史上的意义,是值得洗耳恭听的名篇。
砖瓦的屋顶、朱红的立柱、有着复杂斗拱的多层大陆式建筑、精巧的干漆镀金铜佛像雕刻、色彩绚丽的佛教绘画、形形色色的美丽工艺品般的佛具,加上固定的设施,在举行法会的日子里,人们在那里面演出充满异国情调的假面剧的佛教音乐,这些将各种艺术领域聚集一体的场所,便是寺院。即便这是专属于统治阶级享受的特权文化,但对于迄今仅创造了诸如质朴的弥生陶俑、古坟墙壁上稚拙的彩色画的日本人来说,学习大陆历经漫长岁月发展起来的真正的雕刻和绘画技术的,不外乎是那些统治阶级的佛教徒们,站在这一角度思考的话,我们必须对当时佛教在日本艺术史上的贡献给予充分评价。
作为汇聚了佛教美术精髓的寺院,首先不得不提到的是苏我氏建造的飞鸟寺(法兴寺)。该寺院,在由百济送来的寺工、瓦工等建造的伽蓝中,供奉着出自外来移居者家庭的佛工鞍作鸟制造的金铜释迦牟尼佛像。它完成于七世纪初期,这里可以说是日本最早的寺院。虽然这尊释迦牟尼像受损十分严重,但现在还留存于飞鸟寺中,经战后对附近一带的发掘调查判明,这一伽蓝的格局,是由佛塔周围排列着的三座金堂[15]所构成。
飞鸟寺建造年代非常清楚,有十足的资格代表美术史上被称为飞鸟时代的七世纪前半叶的佛教文化。只是,现在留存的只有经过多处修补的释迦牟尼像。
今天,飞鸟时代风格的建筑遗产,最具代表性的是法隆寺(图9)。法隆寺现存的有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