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观察点就是奥尔拉多刚才坐的地方,显然这是他一贯的位子。房间中央站着一个大块头男人,孔武有力,杀气腾腾。正挥舞着胳膊,朝米罗破口大骂。后者一声不吭,低着头,没有任何怒气发作的迹象。没有声音,只有图像。
“你们全都忘了吗?”奥尔拉多悄声道,“忘了当时的情形吗?”
终端图像上,米罗终于转身夺门而出,马考恩赶到门口,冲着他的背影叫骂不停。接着他转身回到房问,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像一头在追赶猎物的过程中大耗体力的猛兽。格雷戈奔到父亲身边,拽着他的裤腿,朝门外嚷着。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模仿父亲那些辱骂米罗的残忍的字句。马考恩一把扯开小儿子,气势汹汹地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没有声音。”奥尔拉多说,“但你们听得见,对吗?”
安德感到格雷戈的身体在他膝头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那儿,一拳,哗啦一声——她倒在地上。你们自己的身体上有感觉吗?和她的身体撞在地上同样的感觉?”
“闭嘴.奥尔拉多。”米罗说。
电脑生成的图像终止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把这些存下来了。”埃托道。
金毫不掩饰地哭了起来,“是我杀了他。”他抽泣着说,“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你在说什么呀?”米罗恼怒地说,“他是病死的,遗传病!”
“我向上帝祈祷让他死!”金尖叫起来,腧上涕泪横流,嘴边溅出唾沫,“我向圣母祈祷,向耶稣祈祷,向外公外婆祈祷。我说只要他死,我宁肯下地狱。他们答应了我。我会下地狱的,但我一点也不后悔!上帝原谅我,但是我乐意!”他抽泣着,跌跌撞撞奔回自己的房间,接着传来砰的一声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