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相当于很多人两个月的薪水。
他很有钱。他做生意。
他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她见他从新疆回来,拉了一汽车羊毛,赶羊逐云,铺在院里,雪白雪白,一堆一堆。
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境地。
如厮美丽。
她欢欢喜喜的在那些白里跳来跳去,她不知道这世上往往最白的最黑。
也不知道往往最黑的最白。
她只是个孩子而己。
他关了大门,往羊毛上洒水,她问他,爸爸,你干什么呢?
他说,宝儿,爸爸在浇水,这些羊毛浇了水,就会长出钱钱来,买好东西。
她也要浇。他便抱她在他暖暖有力的散发着羊腥味的怀里。
第二天,羊毛不见了,她的枕边真的有很多硬币,他抖着它,叮当做响,好听至极,小小年纪便知钱的歌声如厮乐耳。
他说,宝儿,你看,这是你浇出来的钱钱,可以拿去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她左选右挑,买了个红色塑料小喷壶,她也要和他一样,浇水长钱,收割利息。
一路抱着那壶小跑,只觉着抱着红扑扑跳的大欢喜,要急急地给他看,让他看,让他明了,她是他亲生的,她和他一样的,他干什么她也能干什么,她喊,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