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目光变得深邃:
“那个人…穿着破旧,背着一根长棍。他就像鬼魅一样,在行尸群里穿梭,一根普通的木棍在他手里…简直像有了生命!轻轻一点,行尸的膝盖就碎了;一挑一拨,扑上来的行尸就被卸开摔倒;手腕一抖,棍头精准地刺进行尸的眼窝!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我当时就惊呆了,那是我在末日里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力量!我曾想向他求教,但为了照顾杜安、跟随你和林峰,我…放弃了。”
“但那一刻,在农场废墟里,抱着昏迷的杜安,”摩根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我:带着昏迷的儿子,跟着大部队穿越尸群和树林,风险太大,会拖累所有人!我必须独自离开!我必须找到那个棍术大师!只有掌握那种力量,我才能真正保护杜安!那可能是我们父子唯一的活路!”
“于是,趁着混乱,我背起杜安,带上能找到的少量药品和水,从农场后门溜了出去,一头扎进了黑暗的树林…”摩根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往当初遇到他的方向走…像个无头苍蝇。,x.q?i_u\s·h,u¢b_a¨n`g_._c!o~m`杜安一直昏迷,高烧不退,我只能不停地给他喂水,用湿布降温…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摩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意和怀念,“我们遇到了他。在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附近。他自称‘棍神’,一个…很奇怪的东方老人。他穿着破旧的练功服,背着一根比我这个还长的木棍。他看到我们父子俩的惨状,尤其是昏迷不醒、后脑肿胀的杜安,立刻收留了我们。”
“棍神?”林峰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具体关联。
“嗯。”摩根点头,“他是个真正的武术大师。他治好了杜安的头伤。”摩根看向身边的儿子,眼中充满慈爱,“他用草药和推拿,消退了杜安的脑部淤肿和高烧。也…救赎了我濒临崩溃的灵魂。他告诉我,末日之中,力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心。一颗不被恐惧和仇恨吞噬的心。他说他的棍术,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守护,为了在绝境中开辟一条生路。”
摩根拿起他的长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缠绕的铁丝和镶嵌的金属头:“他教我和杜安棍法。不是花架子,是真正的杀人技…不,是制敌技。棍法讲究行云流水,刚柔并济。刚时,如雷霆万钧,摧枯拉朽;柔时,如流水绕石,卸力化劲。最重要的,是精准。不追求一击毙命,而是精准打击关节、穴位,瓦解敌人的行动能力,如同庖丁解牛。”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挽了个棍花。长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呜咽,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旁边的杜安也下意识地跟着比划了一下短棍,动作虽然稚嫩,但已有几分神韵。
“他说,棍是手的延伸,心是棍的指引。心不乱,棍则稳。”摩根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教导我们,面对行尸,要快、准、狠,一击破坏中枢。面对活人…不取性命,制服即可。杀戮…会污染灵魂。”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们跟着他学习了很久。杜安很有天赋,学得很快。我也…渐渐找到了内心的平静。直到…几个月前。”
摩根的眼神黯淡下来,带着深深的痛楚:“我们遭遇了一股规模不小的尸群,被困在了一个废弃的商场里。师傅…棍神,为了给我们父子争取逃脱的时间…他一个人,一根棍,挡在了尸群涌来的通道口…”
摩根的声音哽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他让我们快走。他说,‘记住我教你们的,活下去!’…我们逃了出来…但他…他再也没有出来…”
摩根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那长棍破空的风声和行尸的嘶吼混杂在一起的悲壮交响。“后来…我们沿着记忆,一路寻找,想回到最初的起点…亚特兰大附近。路上,我们看到了监狱。”摩根看向林峰,“我们找到了那里,但…只看到紧闭的大门,还有…大门上刻的字。”
“‘我们曾在此求生’…”摩根缓缓念出那几个字,眼神复杂,“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了。只有行尸在游荡。我们沿着车轮印和痕迹一路追寻…后来上了85号州际公路,想着或许能遇到你们…结果先到了终点站附近。”
“我们观察了几天。”杜安这时开口补充道,声音清脆,“那个地方…感觉很不好。太安静了,而且…有奇怪的味道。爸爸说那里可能是陷阱。我们本来想找机会偷偷溜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