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
汪牧的轻笑在死寂的房间里荡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他不再多言,修长的手指拈起那颗深蓝色的药丸。在予恩那双燃烧着屈辱和怒火、却因下巴剧痛而无法闭合的赤红眼眸注视下,汪牧的手探出!
冰冷的手指再次狠狠捏住予恩因挣扎和之前的钳制而布满青紫指痕的两颊!力道之大,迫使予恩的牙关被强行撬开。那颗深蓝色的药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被毫不留情地塞进了他被迫张开的嘴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唔——!”予恩闷哼一声,本能地想用舌头将它顶出。汪牧的手指更快!他猛地合上予恩的下颌,另一只手的虎口死死卡住予恩的咽喉,强迫他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
药丸沾上唾液,变得滑腻。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喉咙急速滑下,直坠入腹中,那感觉,不像是吞下了固体,更像是咽下了一团活着的、充满恶意的寒气。
汪牧并未立刻松手,他冷冷维持着钳制的姿势,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予恩因窒息和痛苦而微微起伏的喉结,直到确认那致命的异物确实被吞咽下去,没有半分残留。这才猛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予恩失去支撑,踉跄着后退一步,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想把那侵入体内的东西呕出来,却只是徒劳。生理性的泪水被呛出眼角。
汪牧的目光扫过予恩无力垂落在身侧、因脱臼而呈现不自然扭曲的两只手,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小东西’,”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如同在介绍一件寻常物品,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是我亲自去西南苗疆深处,和一位快要入土的祭司做了笔‘交易’,才请他‘精心’炼制的。/k\a/y?e¨-¨g\e`.·c+o+m`它叫‘噬心蛊’。” 他刻意强调了“精心”二字,带着一种残酷的欣赏。
“每发作一次,”汪牧的声音像淬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予恩的耳膜,“都会让你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疼痛难忍。它会啃噬你的心脉,让你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他顿了顿,看着予恩瞬间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当然,解药是有的。每次发作之前,我会‘亲手’给你。”
他向前一步,逼近予恩,阴影将他完全笼罩“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逾千钧,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疑的警告。说完,转身径直推门离去,留下予恩一个人在冰冷刺骨的绝望中喘息。
予恩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眼皮沉重地掀了一下,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恨意。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回到那张曾短暂提供过虚假庇护的沙发,重重地靠坐下去,他垂着头,等待着——等待那个能把他破碎身体重新“组装”好的人。
脚步声很快在门外响起。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在汪家据点给他注射过强力镇定剂的、穿着洗得发白却依旧刺眼的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医疗箱,面无表情地走近。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混合着消毒水、陈旧血腥气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鼻的化学药物味道,扑面而来。
那气味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仿佛他刚刚从浸泡着尸体的福尔马林池里爬出来,又或者是从某个满是活体实验品的血腥研究室里直接赶过来。予恩胃里一阵翻腾,那噬心蛊带来的寒意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他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去深究这气味背后的景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汪家的本质。他们想要榨取他身上的秘密,榨取他拥有的价值。
予恩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没有价值,那自己余下的生命,将会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冰冷实验室里度过,成为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手术刀下和仪器管道连接的、又一个“工具人”。被研究,被解剖,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滴血被抽干。
出神间,白大褂已经在他面前蹲下。冰冷的手指带着橡胶手套特有的触感,抓住了他脱臼的手臂。予恩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关节被强行扭动复位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剧痛传来,但比起今天经历过的全身撕扯裂开的惩罚之痛、被强行喂下蛊虫的屈辱之痛、以及下巴差点被捏碎的恐惧之痛,这点矫正的疼痛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手臂很快被复位,用特制的弹性绷带和夹板固定好。白大褂动作麻利,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只有器械碰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