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城的烟火气被远远甩在身后,化作了灵界广袤大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浩瀚无垠的星海,取代了熟悉的草木灵气。深邃的黑暗是永恒的背景,点缀其间的,是或远或近、或明或暗、散发着亘古苍茫气息的星辰。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壮阔与神秘,这是灵界中央星域边缘的景象。
一艘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梭形星槎,正如同离弦之箭,在这片寂静的虚空中高速穿行。船体由某种暗银色的灵木打造,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青色阵纹,正是苏雨薇压箱底的宝贝——青鸢号。船首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鸾神鸟,此刻那双宝石镶嵌的眼眸正闪烁着锐利的青光,穿透前方稀薄的星尘迷雾。
船舱内,气氛却与外面的死寂截然不同。
“左满舵!左满舵!石磊!你那是锄地不是开船!星槎没田埂给你拐!”苏雨薇的怒吼几乎要掀翻舱顶。她紧握着主控阵盘,俏脸因为过度专注和愤怒微微涨红,纤细的手指在复杂的阵纹上快得带出残影。
“俺…俺在拐!在拐啊!”石磊死死抱着比他腰还粗的、形似犁把的星槎方向舵,一张大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两条粗壮的胳膊肌肉虬结,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向左一扳!
呜——嗡!!!
青鸢号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船体猛地向左倾斜出一个夸张的角度,几乎要翻个跟头!巨大的离心力让船舱内所有没固定的东西都飞了起来!装药材的玉匣、泡茶的灵玉壶、甚至角落里一个沉重的青铜丹炉,全都叮铃哐啷地砸向左侧舱壁!
“我的‘九转玉露壶’!”苏雨薇心疼得尖叫,分神操控阵盘射出一道青光,险之又险地兜住了那个翻滚的玉壶。
楚云枢盘膝坐在舱室中央,正小心翼翼地用造化源炁温养着怀中那枚沉甸甸的星尘寂灭之茧(铁蛋)。船体这突如其来的、堪比灵界过山车的剧烈转向,让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把怀里的“蛋”给甩出去!他眼疾手快,真元爆发稳住身形,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石磊!苏掌柜让你左满舵避开那块‘暗礁’,不是让你表演星海漂移!”
“暗…暗礁?那…那黑乎乎…飘着…像块大石头…不是田埂?”石磊茫然地看着主控阵盘投射出的星图虚影,上面密密麻麻的光点、线条和标注着“星尘暗礁”、“空间湍流”、“微弱引力陷阱”的区域,对他这个习惯了一亩三分地的庄稼汉来说,不亚于天书。
“那是高度压缩、内部蕴含不稳定能量的星尘聚合体!撞上去咱这船就得变成星空烟花!”苏雨薇没好气地吼道,手上动作不停,阵盘青光连闪,强行稳住船体姿态,险之又险地从那块巨大、缓慢旋转的暗灰色“星尘暗礁”边缘擦过,带起的能量乱流刮得船体护罩一阵涟漪。
“咕噜…(晃…晕船…加钱…精神损失…)”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晕眩感,从楚云枢怀中的星尘寂灭之茧里传递出来。
楚云枢哭笑不得,赶紧加大造化源炁的输入,如同安抚一个晕船呕吐的婴儿:“忍忍,铁蛋,快了快了,等到了天玑星,亮晶晶管够,精神损失费双倍!”
安抚好怀里这位“晕船的大爷”,楚云枢看向贴在舱壁上、正努力充当人肉星图导航的石磊和他怀里的星光苔藓盾。′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石磊,盾牌祖宗有新的‘星语’没?路还歪着吗?”楚云枢问道。自从青鸢号进入中央星域边缘,石磊就成了唯一的“路况播报员”。
石磊赶紧把脸从冰冷的盾面上挪开,憨厚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认真:“楚哥,苏掌柜,俺刚又‘听’到了!路…还是歪的!歪得…更厉害了!盾牌祖宗说,咱们现在走的这条道儿,看着是去天玑星,其实…其实前头有个大拐弯,拐到那个‘黑域’的嘴里去了!像…像俺们村口那条被山洪冲歪了的小路!”
他努力回忆着盾牌传递的破碎意念,断断续续地描述:“…星路…被…被拉弯了…像…像牛筋弓…绷紧了…尽头…黑洞…吸溜…(模仿吞咽声)…危险…节点…就在…前头…不远…叫…叫‘碎星峡’?听着…就不是啥好地方…”
“碎星峡?”苏雨薇神色一凛,立刻在主控阵盘上快速操作,星图虚影迅速放大、聚焦,“找到了!距离我们大约三个标准星距!是两条古老星尘带交汇形成的狭窄通道,环境极其复杂,空间结构脆弱,常年有狂暴的空间湍流和引力漩涡…确实是设伏和扭曲航道的绝佳地点!”她指着星图上一个被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