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仪器屏幕瞬间雪花乱码,让甲板上最勇敢的水兵双膝发软。
马背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不再是裹尸布缠身的腐朽形象。一身剪裁完美、质地考究的漆黑西装,包裹着挺拔的身躯。脸上覆盖着一张面具,非金非木,材质诡异,其上流淌着暗金色的、如同活体脉络般的复杂纹路,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两团缓慢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的黑暗漩涡。凝视着它们,仿佛凝视着宇宙诞生之前的虚无,灵魂都要被那空洞的黑暗吸走、碾碎。^x-i,n?d\x~s+.¨c_o\m′
他手中,握着一柄枪。
一柄造型古朴、通体呈现沉重铁灰色的长枪。枪身缠绕着枯死的、仿佛从世界树根部剥离的荆棘状纹路。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散发,但仅仅是它的存在本身,就仿佛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在其周围扭曲、黯淡。
,!
“奥…奥丁……”意大利,加图索家族古堡地底,弗罗斯特·加图索瘫坐在冰冷的合金座椅上,失神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踏着八足天马、西装笔挺的身影。他身边的家族长老们如同被石化,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与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庞贝…他的哥哥…不,那绝不是庞贝!那是…行走人间的死亡本身!
“黑…黑王的气息…”中国,女娲冰封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手中的古朴茶杯无声地碎裂成齑粉。
“神…归来了吗?”埃及,开罗庄园,黑袍老妪匍匐在地,对着水镜中那幽暗的身影顶礼膜拜,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
“乔治·华盛顿”号舰桥,昂热握着折刀的手指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抑制的颤抖,银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身影,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鸣。贝奥武夫喉咙里滚动着困兽般的嗬嗬声,浑浊的老眼几乎要瞪裂。施耐德面罩下的呼吸彻底停滞。
奥丁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柱,缓缓扫过凝固的战场。他的目光在俯冲的瓦利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团旋转的黑暗漩涡中,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如同人类看到脚边试图咬人的疯狗。
然后,他的目光,穿透了凝固的空间,落在了舰艏甲板上,凯撒·加图索的身上。
凯撒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那一刻冻结了!那目光并非针对他,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对“家族血脉”存在的确认。
但仅仅是目光掠过带来的余威,就让凯撒感觉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心脏几乎要爆裂,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跪倒在地。
下一秒,奥丁动了。
他握枪的右手极其随意地向后扬起,动作流畅自然,如同在花园里投掷一支飞镖。没有蓄力,没有光芒,没有能量爆发的前兆。
他只是将手中的昆古尼尔,朝着俯冲的瓦利,以及稍远处正被楚子航压制、挣扎欲起的尼奥尔德的方向,轻轻一掷。
嗡——!
时间恢复了流动!但空间却被彻底撕裂!
一道无法形容的轨迹!那不是光,也不是物质!那是“死亡”这个概念本身在物质世界的具象化投射!一道绝对虚无的“线”,无视了物理距离,无视了空间凝固,瞬间贯穿了瓦利那燃烧着疯狂赤芒的独眼,贯穿了它覆盖着暗紫纹路的头颅!
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瓦利庞大的、俯冲的龙躯,在被那道虚无之线贯穿头颅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蜡像,从头部开始,沿着那道“线”的轨迹,无声无息地、极其迅速地崩解、湮灭、化为最细微的、连灰烬都算不上的基本粒子!整个过程快得连一个呼吸都不到!那道暗紫色的决死流星,就这样在半空中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昆古尼尔的轨迹毫不停顿!在湮灭了瓦利的瞬间,它如同拥有自我意志的死神之镰,于虚空中划过一道匪夷所思的锐角折射!下一个刹那,已经出现在尼奥尔德的胸前!
尼奥尔德刚挣脱楚子航的压制,圣焰巨剑才举到一半。它熔金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道瞬间湮灭了瓦利的虚无之线,只来得及凝聚起一丝本能的、无边的恐惧——
嗤!
同样无声的湮灭!昆古尼尔贯穿了尼奥尔德那燃烧着纯白圣焰的、白金浇铸般的胸膛!巨大的龙躯猛地一僵,圣焰瞬间熄灭,如同被浇灭的火炬。紧接着,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雕塑,尼奥尔德的龙躯以贯穿点为中心,浮现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