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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祂

的米白色绒布,毫无征兆地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地挣扎、膨胀!

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嘶啦!

一道深邃的、仿佛通往虚无的裂口被强行撕开!

没有血,没有内脏。

只有一片纯粹的、翻滚涌动的、如同活体石油般的黑暗,从那裂口中疯狂地涌出、凝聚!

那黑暗在阵法中心的上方剧烈地翻滚、变形,如同沸腾的沥青。

它拉伸、扭曲,发出令人作呕的、粘稠的咕噜声。

渐渐地,一个不成人形的、由纯粹黑暗构成的轮廓开始凝聚、稳定……

轮廓不断变化、调整,最终,一个实体在摇曳的蓝色烛光中显现出来。

祂的身形异常修长,比例超越了人类的美学范畴,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优雅与诡异。祂的皮肤苍白得如同上好的骨瓷,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冷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祂的头部:

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被两条粗糙的、闪烁着暗金色泽的缝合线牢牢缝死!针脚巨大而狰狞,像是某种野蛮的封印,将某种可怖的视觉器官永久封闭。

嘴巴同样被一道相似的、贯穿整个嘴唇的黑色缝合线紧紧封住,仿佛剥夺了祂发出声音的权利。

然而,在原本双眼的下方,皮肤诡异地裂开两条细长的缝隙!

缝隙中,没有眼睑,只有两颗深邃得如同宇宙深渊的、闪烁着非自然幽光的瞳孔!

那瞳孔冰冷、漠然,仿佛蕴藏着亿万星辰的毁灭与诞生,此刻正“聚焦”在江屿沉身上!

这才是祂真正的“注视”!

祂的耳朵并非人耳,而是两对近乎透明的、如同蝉翼或妖精翅膀般的白色薄翼,此刻无力地垂落下来,搭在祂苍白的、线条优美的肩膀上。

一头金色的、如同熔化的黄金般流淌的中长发披散下来,发尾带着自然的微卷,与苍白的皮肤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祂穿着一件式样古老、质地光滑如水的纯白色丝绸长袍,长袍的边缘和某些关键部位,用金线勾勒着繁复而意义不明的几何纹路,散发着微弱而神圣又带着亵渎意味的光泽。

双手自然垂落,指甲长得惊人,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黑曜石般的质感,尖端锐利。

手腕处,各戴着一个造型古朴的圆环,一金一银,表面似乎铭刻着微小的、不断流动的符文。

最诡异的是祂的肢体——无论是手臂还是腿部,皮肤时不时会毫无征兆地裂开!

不是伤口,更像是空间本身的断层!

裂开的部分没有血肉,只有翻滚涌动的、如同活体般的浓稠黑色粘液,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寒。

这些裂口转瞬即逝,皮肤又会被无形的力量瞬间“缝合”起来,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暗色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祂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阵法中心的上方,周身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神圣与亵渎、优雅与扭曲的恐怖气息。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非来自那被缝合的眼睛,而是来自那双眼下裂痕中深渊般的瞳孔,首接烙印在江屿沉的灵魂深处,冰冷、沉重、仿佛要将他的存在彻底解析。

房间的震动停止了,窗帘也不再晃动。

但那种空间的撕裂感和沉重的压力却达到了顶峰。

烛火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稳定地燃烧着,将祂苍白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长成一个更加扭曲怪诞的影子。

江屿沉停止了默念咒语。

他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微微仰着头,小小的身影在祂巨大的、非人的存在感下显得无比渺小。

然而,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一丝惊慌。

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狂热,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冰冷却又燃烧的兴趣,如同发现了宇宙间最珍贵的标本。

那兴趣浓烈得几乎要从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满溢出来。

他一动不动,仰视着这个被他从封印中唤醒的、缝合的、非人的存在。

空气凝固了。

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角落黑雾那更加急促、混乱、带着强烈不安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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