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再闪避,任由那缕青蓝色的妖异烟雾精准地没入温言左肩胛骨下方那狰狞的伤口。
奇迹发生了。怀中人原本微弱紊乱的呼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稳、悠长,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仿佛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那不断洇开的血色,也诡异地停止了蔓延。
“喵呜……”莫泰里奥怀中的小白猫适时地发出一声娇憨的轻哼,打破了这紧张到极致的气氛。
他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猫咪柔顺的脊背,动作间流露出一种与周身诡异格格不入的、近乎圣洁的宠溺。
然而下一秒,他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几滴粘稠、色泽暗沉的血液,顺着他脸上那两道狰狞的裂口蜿蜒流下,瞬间在素白的衣领上晕开刺目的红梅。
“咳…”他极轻地咳了一声,本就虚幻的身影边缘,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显得更加不稳定。
“前行者…”莫泰里奥抬起头,白绫“望”向陆承舟的方向,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期待…我们的下次相见。”
话音未落,他与他怀中的白猫,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浓稠的夜色,彻底消失无踪。
陆承舟站在原地,首到那刺骨的寒意彻底消散,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怀中的温言呼吸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暖意。
但他心头的巨石并未真正落下。
他很确信,方才那个白绫覆眼、怀抱白猫的存在,其散发的恐怖威压,远超重伤温言的那个诡异的数倍!
那是一种源于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感。
他救了温言…目的何在?
仅仅因为“有趣”?
而且,他似乎…动用了某种禁忌的力量后遭到了反噬?
那消散前的虚影和滴落的污血,绝非伪装。
陆承舟甩了甩头,强行压下翻腾的疑虑和寒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安然沉睡的温言,不再犹豫,抱着他,朝着那栋如同巨大棺椁般的宿舍楼,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