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只见林彦秋裹着素纱中衣,正倚着楠木柱冲她笑。顿时羞得将汗巾子掷过去:“登徒子!”说罢提着裙角逃也似地跑了。
林彦秋抚着下巴笑得开怀。这闺阁之趣,倒比朝堂博弈更教人神往。
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林彦秋换下白日里穿的靛青色直裰,只着一件月白色中衣,外罩一件松花绿的半臂,腰间松松地系着一条鸦青汗巾,踩着软底布鞋从厢房踱步而出。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林彦秋循声而去,只见齐芝怡正背对着门口,在水缸旁洗菜。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窄袖短襦,下系一条艾绿色的百褶裙,腰间围着一条素白围裳。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螺髻,只用一支木钗固定,耳垂上两颗小小的珍珠随着她洗菜的动作轻轻晃动。
林彦秋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和挺直的背脊上游移。齐芝怡头也不回,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不许捣乱,回书房里坐着去。”
“你烧的菜能吃么?”林彦秋故作担忧地问道,实则目光落在她因抬手而露出的半截雪白手腕上。
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竟浮现出齐芝怡只系着那条素白围裳在灶台前忙碌的画面,顿时耳根发热。都怪前些日子在书肆无意翻到的那本艳情话本,害得他这几日总有些心猿意马。
齐芝怡撅着樱桃小嘴回过头来,一双杏眼里满是嗔怪:“你管呢?放巴豆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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