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余怒未消、气鼓鼓盯着盘锐的当口,忙不迭暗中施展传音之术,俏皮地朝着盘锐挤眉弄眼,那模样像极了藏着小秘密的孩童,传音入密道:“盘锐道友,您可不知呀,这些时日,我与羲和姐姐在凤舞姐姐跟前,没少表露倾心于您之意,起初凤舞姐姐还气我们不知羞、乱牵红线,可时日一长,见我们姐妹俩满心满眼盼着您,那望穿秋水的可怜模样,终是心软了呐。”
说着,常曦那白皙脸颊瞬间泛起两片红晕,仿若天边云霞,羞涩之意满溢,声音愈发轻柔,几近蚊蝇之声,却因传音清晰落入盘锐耳中:“她呀,已然松口应下,允了我俩做您的道侣嘞,往后便能名正言顺伴您左右,共参造化啦。”
盘锐乍一听这传音,恰似被一道惊雷劈中,当场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眸,满脸写着不知所措与茫然懵懂。他忙不迭以传音回应,声音都因震惊而微微发颤:“这、这是何时之事?我怎毫不知情?她与你们商定这般大事,怎的从未同我言语半句?莫不是玩笑打趣,拿我寻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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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锐一边传音,一边偷瞄凤舞,见她依旧双手抱胸、柳眉倒竖,全然是盛怒未消的架势,心里愈发忐忑,暗自腹诽这事儿怎就如此离谱又突然,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这复杂又尴尬的局面,只盼着能速速解开误会,捋清这莫名的“道侣”乌龙。
盘锐先是稳了稳心神,深知此刻慌乱只会让局面更糟。他上前一步,朝着凤舞深施一礼,神色诚恳,不卑不亢道:“凤舞大姐啊,此前诸多事宜未同您详述,是我疏忽,还望姐姐息怒。”
接着坦诚看向羲和与常曦,“二位道友,承蒙厚爱,只是这等大事,我既蒙在鼓里,仓促应下对大家皆不负责。”而后直面凤舞,“凤舞姐姐啊,照料人族是师命难违,我一心也只盼人族顺遂,绝无攀附他念。至于道侣之事,该当敞亮说清,您既费心权衡,容我些时日,待安置好人族,再细细商议,定不辜负凤舞与二位道友情谊。”
凤舞听到盘锐这番解释,内心一时五味杂陈,情绪如翻涌的潮水,难以立刻平复。她本就性子刚烈、情感炽热,此前妒火中烧地质问,是因爱而生的患得患失。如今见盘锐神色诚挚、言语恳切,那冲天的怒火倒是先熄了几分。可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以及身为女子对情感患得患失的敏感,让她仍没法全然释怀。
一方面,盘锐提及师命难违、照料人族,凤舞身为修行之人,对鸿钧道祖心存敬重,也明白道祖指令与天地气运相关,盘锐奉命行事有其正当性,从大义角度看,她理智上知晓不能一味阻拦、无理取闹。而且盘锐坦荡表明对女娲绝无攀附求前程的私心,也稍稍宽慰了她多日猜忌的心。
可另一方面,道侣之事被这般突兀捅破,又让她恼羞成怒。本是她私下心软、斟酌姐妹情谊才松口应允,想着寻个恰当时候与盘锐柔情相商,结果如今在这海边、当着众人面,被常曦“泄密”,还引得盘锐一脸懵然追问,好似把这私密且庄重之事当成了一场闹剧,着实伤了她的自尊。
她蛾眉紧蹙,咬着下唇,目光在盘锐脸上来回审视,试图从他细微神情中再探虚实。海风撩动她的发丝,似想抚平她的焦躁,过了好一会儿,凤舞轻哼一声,语气虽仍带着嗔怪,却没了先前尖锐:“哼,你说得轻巧,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咋想。人族要照料,可你也不能把我们晾在一旁不管不顾。这道侣之事,且看你往后表现,若只是敷衍,我可绝不轻饶!”言罢,她傲娇地扭过头,可眼角余光仍留意着盘锐反应,心底既期待他接下来能好好践行承诺,又怕这只是一时托词,情绪在信任与犹疑间反复拉扯。
盘锐赶忙点头应和,一脸讨好的模样,说道:“是是是,全凭凤舞姐姐吩咐,姐姐说怎样便怎样,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呀。姐姐既已应下道侣之事,那便是给了我天大的福分,我定会好好珍惜,用心对待姐姐和羲、常二位道友,还望姐姐莫要再气,消消气嘛。”说罢,眼巴巴地望着凤舞,只盼她能消了心头怒火,对自己重拾几分信任呢。
凤舞轻抬下巴,美目流转,闪过一丝狡黠与郑重,既然盘锐应下全凭她吩咐,那可得细细拿捏。
其一,在照料人族事务上,她会要求盘锐定个期限回返相聚。“盘锐,你既奉师命照料人族,我也不使你为难,可至多百年为期,你得回返一趟,与我们详述人族种种情形,也莫让姐妹们空等,盼你归期望穿秋水。”这般既能显她通情达理,顾全大义,又可确保盘锐不会长久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