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低声说了句,“睡个好觉。”
然后,便转身离开病房。门阖上的瞬间。温辞倏然睁开眼,刚刚陆闻州叫她时,她压根没睡着,只是不想跟他说话罢了。额头上还残留着他炙热的温暖。她实在难以忍受,下床去洗手间洗掉。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放在枕边的手机正嗡嗡嗡震动着。是温父。温辞心口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喂,爸,这么完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对面,听到女儿担忧的声音,温父温声安慰,“没事,我刚从临市回来,听说闻州受伤了,严不严重啊?我过去看看。”没出事儿,温辞轻舒了口气,走到落地窗边,“没事,您忙了好几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医院有我呢,您别操心。”“这哪儿行?”听筒里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温父说,“我这会儿到医院了,你跟我说是哪个病房,我上去看看。”“到了?”温辞下意识看向大门外,无奈扶额,她心里头是想让爸爸多休息的。可依他老人家的性格,根本不放心她和陆闻州。轻叹了口气。她取了个外套,走出病房,“您在楼下等我,我下去接您,我怕您找不到这儿……”“也行。”……温辞刚走出住院大楼,一眼就看到温父,明明是夏天,就算是晚上也没有多凉。他却穿着秋天才穿的大衣,裹的严严实实的。老人家热衷保暖,温辞不以为然,欢欢喜喜小跑过去,挽着爸爸的手臂往里走。“等很久了吧?怎么不在里面坐着等?”温父笑了笑,“坐车久了,站一站,没什么大碍。”温辞也是一笑。走进一楼大厅,灯光明亮。她看到温父苍白的面孔时,唇边的笑意僵住,“爸爸,你脸色有点差……”温父挑眉,还回头看了眼玻璃里映着的自己,笑着说,“有吗?可能是这两天临市下雨,又是室外视察,不小心感冒了吧,等会去喝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说着,他攥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了。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脊背,“楼上就有药,一会儿您喝点。”“嗯,好。”温父从上衣兜里找了快手帕握在掌心。搭上电梯。里面除了他们父女俩,还有一个人。电梯先停在五楼。那女人下去,又有几个人进来。温辞百无聊赖,看到一对儿牵着手的情侣,忽然就想起刚刚忘记给陆闻州打电话让他回来。刚准备从兜里掏出手机时。不经意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廊里,男人正宠溺的抱着何书意。两人甜蜜相拥。温辞眸光一颤,心跳仿佛都停了半拍,原来,他刚刚出去,是去找何书意了……她脸色泛白,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温父,不想让他看到这难堪的一幕。然而已经晚了。温父显然看到了,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温辞耳朵莫名热得慌。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羞臊的嗔他流氓。如今,那股悸动难耐,早已结成了冰。她掀开被子盖住头,闷闷说了句,“你走开!”陆闻州低笑了声,走过去把被子扯下来露出她脑袋,“好了,不逗你了,别闷坏了。”温辞背过脸不看他,耳根红了一片。她一向敏感。一句荤话,她都能脸红。陆闻州爱惨了她这副清纯的性子,深深看着她,脑袋里早已脑补了一片靡靡之色。他克制吞咽了下喉咙,暗哑道,“睡吧……”温辞闭眼不语。听到浴室传来轻轻一声关门声,她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没一会儿。浴室门便被打开,她听到陆闻州离开的病房,正狐疑着他去干嘛,就听到门又被打开。“小辞,起来把牛奶喝了再睡,不然你认床,今晚一定睡不好。”他温声说,哄小孩似的,轻轻拉开被子,露出她脑袋,单臂扶她直起身。温辞根本拒绝不了,牛奶就被塞进手里。“温的,刚好可以喝。”他揉了揉她脑袋。温辞黯然垂眸,倏然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心里不是滋味。她确实认床,一旦换地儿,她晚上准会失眠。每次陆闻州带着她去旅游或者出差,都会带上她熟悉的床上三件套。呵护备至。梁秘书曾经开玩笑说,陆闻州就是二十四孝贤夫。这句调侃很快就在公司传开了。在所有人都以为陆闻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