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华去护士站将姜元儿的病历调了出来,调出来才发现,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自己觉得心跳快了,陆保家给她就办了住院手续。`1′4~k¢a·n¨s~h!u!.,n+e!t·
她仔细看着亲属那一栏,陆保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保家连儿子的二婚都不参加了,急着送她来医院。
上辈子有这样的事情吗?
周韶华记不清了。
她是五十七岁那年才知道陆保家和姜元儿混到一起的。
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胸口一阵痛。
前世,陆保家在三儿子结婚后,也就是他西十三岁那一年,人突然消失了,就算报公安也没找到人,只得当他死了,后来姜元儿的儿子也带着母亲去了京城。
十五年后,陆保家回来了,得了癌症,没人照顾,他被姜元儿送了回来,姜元儿洋洋得意的说,陆保家不愿意拖累姜元儿,才回来让她照顾。
她也是个蠢货。
任劳任怨的将人伺候了三年,那三年陆保家没给过她一个好脸了,但看在儿女的情分上,周韶华任劳任怨的照顾三年。
临了临了,陆保家却要把老房子的产权留给姜元儿,还写了遗嘱。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
在陆保家心里,她周韶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保姆。
她打官司,找律师,不知道陆保家给儿女下了什么降头,儿女们一反常态的站在陆保家那边,甚至指责她自私,想要财产。.g¨u`g_e?b.o?o·k?.,c_o?m.
她为了谁?
她坚持将老房子归到了自己的名下,也因为此事被儿女们记恨。
她现在想来,跟儿女的隔阂不是一日造成的。
她的软弱,她的任劳任怨,都是后来扎向自己的一把刀。
五个儿女都觉得自己偏心。。
她亏欠了谁。
她最亏欠的人是自己。
一辈子没给自己买过一身衣服,全部都是捡孩子们的。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大杂院。
院子是陆保家厂里分配的,他是退休军人,还是厂里的领导,分到的房子比较多,足够一家子住了,但缺点是没什么隐私性。
看见她回来,陆承安忍不住抱怨,“妈,你去哪了,家里乱糟糟的,你还要出去玩,你真的一点都没把我们这些孩子放在心上。”
周韶华满脑子都是上辈子的悲剧。
听见这句话,她猛然抬头。
院子是公用的,今天的喜宴是请了大厨过来,租了饭店的板凳和桌子还有碗碟,需要自己清洗干净还回去,但现在满地的狼藉。
等着周韶华回来收拾。
周韶华冷冷的看着二儿子,“你是死的吗?老娘给你养大了,还要给你擦屁股,卫生还要老娘收拾,我这一辈子是为了你活的吗?”
陆承安懵了。^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不过就是抱怨了一句。
妈怎么跟个炮仗似得。
他今天丢了人,还被姚星讹了钱,心情也不好。
“妈,你这是做什么,要不是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我也不会丢人。”陆承安将事情按在了他妈头上。
周韶华盯着陆承安,苦笑,“陆承安,你媳妇打你妈的时候,你没出头,你媳妇要我还钱的时候,你一句怨言没有,你丈人给你们的嫁妆是空的,你一句反驳都没有。”
“你妈被打了,头都被打烂了,你反而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
陆承安振振有词,“你不是报公安了吗,你没有打回来吗?”
陆承安不明白,他妈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一点小事,上房揭瓦!
周韶华失望的看着二儿子,她以前只以为他自私。
现在才意识到,他是凉薄。
亲妈头上碗大的疤他视而不见。
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却收尽眼底,抱怨亲妈为什么不在家里当老黄牛,反而出去潇洒。
这样的儿子,养他跟养条狗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这样。
“妈别闹了,快收拾,再给慧泽做碗面,她饿了。”陆承安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周韶华再也忍不住了。
一脚踹向老二的屁股,他一个惯性首接磕在了桌子上角上。
陆承安憋闷了一天,又被亲妈打,这会儿浑身的怨气都要藏不住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要毁了我你才甘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