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九霄的鹿皮靴碾碎门廊青苔,验尸刀挑开蛛网密布的匾额,"明德堂"三个鎏金大字正渗出黑血,滴落处的地砖滋啦作响——竟是苗疆腐尸水!
"小郎君且慢。\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红袖的狐尾缠住他的手腕,玉指刮过匾额背面,"你听。"
细微的机括声从梁上传来,数百根银丝垂落如雨,丝线末端系着青铜活字,每个字缝里都嵌着人牙——"仁义礼"字上还沾着脑浆,正是寒山书院启蒙的《三字经》!
"谢明远这老匹夫,"红袖冷笑,"把学子做成了活字印刷。"
话音未落,活字突然暴起!
"孝"字撞向陆九霄后心,齿缝间射出淬毒银针,他旋身劈碎活字,飞溅的铜渣里赫然露出半截指骨——指节上的翡翠扳指,正是上月失踪的盐商之子的信物!
"叮!"
红袖的银丝绞住"忠"字,尾尖鳞片倒竖:"这些活字...全是世家子弟!"
陆九霄的通幽瞳金芒暴涨,活字缝隙中浮现记忆残片:谢明远在密室将青铜汁灌入学子七窍,三皇子手持玉圭诵读祭文,而祭坛中央赫然摆着父亲验尸用的刀具匣!
地底传来龙吟,震得梁柱簌簌落灰,红袖突然捂住心口,鳞片下龙纹泛起青光:"青龙魄要醒了..."
书院深处腾起血雾,十八尊圣人雕像缓缓转头。?x,k¢s·w~x¨.`c~o!m¢
孔子像的竹简哗啦展开,每片竹简都刻着生辰八字;孟子像的瞳孔脱落,露出里面转动的青铜浑天仪!
"陆公子终于来了。"
谢明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孟子像的嘴唇机械开合,"令尊当年在书院地宫留了份大礼——"
雕像突然炸裂,露出盘踞在地宫入口的青龙尸骸!
那龙尸半身已化作青铜,脊椎处钉着七根丈长的锁龙桩,最骇人的是龙首——左眼是寒山书院的日晷,右眼嵌着半块九州鼎碎片,正与陆九霄怀中的残片共鸣!
红袖突然呕出黑血,妖丹从口中飞出。
青龙尸骸的右爪猛然抬起,爪尖勾住妖丹:"十年了...陆怀远封在鲛人体内的龙魄,该物归原主了!"
地宫砖石轰然翻转,露出纵横十九道的青铜棋盘。
三百六十一个星位各摆着学子头颅,天元处正是陆怀远无首的尸身——他手中紧握的玉秤,秤盘上分别盛着谢明远的白须和三皇子的冠冕!
"令尊最爱下棋。·x!j?w/x`s.w!./c\o.m`"
谢明远的真身从龙尸口中踏出,卦杖点向玉秤,"可惜到死都没算到,他的独子会成为老夫的劫材。"
陆九霄的验尸刀已刺到谢明远喉前三寸,却被青龙鳞片震飞。
他这才看清,谢明远这老贼的皮肤下布满龙鳞,脖颈处还有缝合线——这具身体,分明是用龙尸与人傀拼凑的!
"寒山书院不过是幌子。"
谢明远弹指激活棋盘,学子头颅齐诵《论语》,"真正的龙脉在皇陵之下,三皇子需用青龙骸打开噬月大阵..."
红袖的狐尾突然缠住青龙右爪,妖丹迸发刺目血光:"小郎君,剜它左眼!"
陆九霄腾空跃起,通幽瞳锁定龙首日晷,晷针投影的位置,正是父亲尸身缺失的心脏——那里插着一柄青铜卦签,签文竟是他出生时辰!
卦签入手的刹那,陆九霄浑身血脉逆流,十年前刑场记忆汹涌而来:父亲被腰斩时,谢明远在监斩台摆弄的正是这枚卦签;母亲将他塞进棺材时,棺盖内刻着同样的生辰八字!
"原来我才是锁龙桩..."他嘶吼着将卦签刺入青龙左眼。
日晷轰然炸裂,青龙尸骸剧烈挣扎,红袖趁机夺回妖丹,九尾燃起狐火:"谢老鬼,你算漏了陆怀远的后手!"
地宫四壁浮现血字,正是陆怀远临终前用指血写的《洗冤录》补遗。
当陆九霄念出"伪龙篇"时,青龙右眼的鼎片自动飞出,与他怀中残片拼成浑天匙!
"不可能!"谢明远首次失态,"陆怀远怎会知